宋千晏打開,見是一個勞力士。
有些意外卻又忍不住吐槽道:“這樣的基礎款,我好幾年前就不玩了,你是買了送人沒送出去嗎?”
宋千予點頭:“嗯。準确來說是欠了些債,但是沒抵出去。”
宋千晏正色道:“你欠了多少?爸媽知道嗎?我幫你先還上。”
宋千予被宋千晏這樣的追問逗笑,無奈道:“哥哥,我經濟狀況良好,你和爸爸媽媽平時給我添補的已經夠多了。”
“是一筆我算不清的感情債。”
宋千晏瞬間懂了,遲疑了許久,還是忍不住将那個名字說出來:“唐鶴唳。”
宋千予低着頭沉默。
宋千晏忍不住訓斥道:“那年都和你說了,唐鶴唳他就是一個沒有心的主,你非是不信。”
宋千予的聲音難免有些落寞:“我知道。”
宋千予說得很輕,可天空忽然傾盆而下的大雨,卻并沒有把她這三個字澆濕在這夜裡。
這三個字也好似帶着沉痛的殺傷力,在漫長的雨夜裡,翻出來一次又一次。
唐家幾代積累,世代從商。整個市的稅收财政經濟貿易在很大程度上都需要仰仗唐家,上市公司加上海外背景加持讓唐家成了整個京圈構成重要的一環。
“千予,你今天性子無論如何都要收一收,千萬不能在唐家面前失了禮數。”宋媽媽叮囑着。
宋千予低着頭拆了是一顆糖含在嘴裡,點了點頭。
宋媽媽見宋千予點了頭,松了口氣。
她凝視着自己女兒精緻的側顔,忽地想起了唐家好像也有一個和女兒差不多年齡的。
“唐家的那位?排行老二的,年齡是不是和千予差不多大?”
宋爸爸收起正在看的報紙:“上次聚會上聊過,好像是比千予大一歲。”
宋媽媽笑了笑:“那也算得上是同齡。孩子隻要同齡,話題自然而然就有了。”
聽見宋媽媽如此說,宋千晏趕緊對着宋千予叮囑道:“千予,咱們這個圈子裡,喜歡誰都可以,唐鶴唳不行,那是一個沒有心的主。”
宋千予看着手裡的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她想哥哥應該是猜錯了,她一向對所謂這個圈子裡的人沒有什麼好感,更不會去喜歡那個什麼唐鶴唳。
唐家。
或者應該說“宅”這個字。
世代從商的基底,從下車門起,便體現得淋漓盡緻。
迎面一座體量宏大的照壁,隻一眼便能感受到其奢侈的做工,壁心是由石材制成插屏狀,雕刻着精細圖案和唐家特有的家族徽章。
經過曲折的門廊,便到了前廳。前廳的紅木椅上坐着一位氣勢威嚴,鷹眼豎眉的老人,大約七十的樣子。
倒是一旁的女性穿着綠色香雲紗的旗袍顯得頗為和藹,歲月給她帶來了皺紋,但卻沒有帶走她的美貌。看見她們之時,眉眼彎彎,看着很是親和。
“我見過千晏,倒是沒見過你們這個女兒,是叫千予吧?”說話之時,她端詳着宋千予,笑意越發溫柔起來。
被這麼一看,宋千予反倒有幾分拘謹。她端着笑意:“唐爺爺唐奶奶好,我是宋千予。”
說完宋媽媽笑着解釋道:“千予是從小跟在她奶奶身邊,我們工作忙,也不方便帶着她。”
沈秋韻笑着沖宋千予伸出手:“你奶奶和我交情匪淺,隻是後來她身體不好了也不愛走動,我應當去看看她才是的。”
宋千予走過去輕輕将手搭在沈秋韻的手心裡。
沈秋韻看了看,便伸手拍了拍宋千予的手背,側身對着一旁的唐老爺子說:“手心有痣倒是看着是有福之人呢。”
唐老爺子手心轉動的佛珠不停,瞥眼看着宋千予,輕哼一聲:“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