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霁臉色難看:“奶奶你不要把一切想的太嚴重,我沒想——”
“很嚴重的,這對你來說應該隻是一件很小的事情吧,你穿的那麼好肯定有錢。隻要你一句話,你和警察說一聲我們就沒事了,你就說一句吧。”
明霁擡頭看看天花闆,發出深深的歎息,還沒說話,一個聲音插進來。
“我見過求人的,還從來沒見過抱着人大腿道德綁架求人的,這趟公安局沒白來,長見識了。”
明霁覓聲望去,米南走過來。她今天沒有喝酒,看上去精神多了,說出來的話一如既往的毒辣,也不知道跟誰學的:“奶奶,我們有錢人的錢也是錢。天上不會掉餡餅,大風也不會把錢吹到我手裡,蚊子腿也是肉,你們自己犯下的錯憑什麼要别人為你收拾爛攤子,你兒子不偷做個守法公民不香嗎?不去找你兒子反而找受害者,倒反天罡也不是你這個倒法。”
“按照你的邏輯,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抱着你的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讓你把我的電動車拼回來啊?”
米南抱着雙臂對着角落那個編織袋擡了擡下巴。
“你搞清楚,這裡不是無人過問的大街,是公安局,不是你撒潑打滾的地方。”
“那、那我怎麼辦啊。”老人嗚嗚地低聲啜泣。
“你先放開人家的褲子啊,我看她這條褲子價值連城,萬一……你懂吧?”
老人嗖地一下松開手嘴中不住地喃喃着“怎麼辦”“錢”之類的字眼,男子慢吞吞地從後面架起她的手臂放到椅子上,然後端起紙杯中的水一飲而盡。
“我媽她腦子有點問題,經常性地做出一些無法解釋的行為,看在她年紀大的份上你們别追究,我一個人承擔。”
明就不明白一個人怎麼突然之間轉了性,但目前她沒有心情關心這個問題,隻說:“沒事。”
“偷你的車是我一時沖昏了頭,你的損失我會賠償的。”男人說:“不過等我坐牢出來以後吧。”
明霁:“看警察怎麼說吧,這些也不是我一個人能左右的。”
“你們要是能自願協商再好不過。”
再一次從警察局出來,明霁腦瓜子嗡嗡的,生無可戀地望着萬裡無雲的藍天,本來想高高興興回去改卷子,被這糟心事影響的直接想兩腿一蹬上西天。
心情down到谷底的明霁也沒忘記對米南說一句“謝謝。”
“不用謝,禮尚往來,上次你幫助了本小姐,我不忘恩負義。”米南展開墨鏡戴上,一甩她的栗色長發,不經意的:“我就是怎麼愛樂于助人。”
“你怎麼又到警察局了?”明霁注視着米南,自信的發光,她不禁想要和米南多聊幾句。
“注意你的措辭,什麼叫又,上次你不報警,我可以直接私了。”米南揮了揮拳頭:“我可是很厲害的。”
明霁嗯了一聲:“你不回家嗎?”
“我等人。”米南憤恨地說:“次次放我鴿子,我就不信今天來個甕中捉鼈堵不到人。”
随着話音落下,一輛車刺啦停在門口,米南掂起腳尖去看。車門緩緩打開,林提思笑容滿面地從車上下來。
明霁在米南身上見識到了什麼叫做笑容消失術。
“怎麼是你!”
“我來你不高興嗎?”
“誰讓你來的,滾回去,我不歡迎你。”
林提思三兩步邁上台階,給明霁打招呼:“你不歡迎我,自然有其他人歡迎我,小月季,好久不見。”
“你是不是又偷偷聽清硯哥的電話。”米南氣鼓鼓:“明明讓他來接我的。”
“哎呦,姑奶奶你可别挑來挑去的了,起碼我不會告狀,徐清硯要是來了,你寫不良文的秘密還能藏得住嗎?你還不感謝我。”
“已經藏不住了。”
徐清硯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林提思身後,吓了他一跳。
“哥們兒,你幽靈啊,走路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