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若瑤吃痛,瞬間跌坐在床沿上。
蕭珩聲音一顫,拉着那溫暖的小手到胸口前,迷戀的蹭了蹭:“你去了那裡?”
蕭珩手抓得太緊了,若瑤掙脫不出來,隻得作罷:“我一直在屋裡了好好待着呀。”若瑤沒好氣的道。
“騙人。”蕭珩迷離裡帶着些委屈:“我把紅河府都翻遍了,你人不在哪兒。”
若瑤怔然,原來蕭珩說的是上一世。
她不敢作答,蕭珩這麼聰明的人,她就是露了一點點餡蕭珩也能猜出來的,就算是喝醉了,她也不敢冒險,他那樣的瘋子,保不齊幹出什麼事來。
沉默良久,若瑤才開口無奈道:“蕭珩,你睜眼看看我呀。”
你面前這個人可不是阿勒邱,放開她吧。
蕭珩的喉結幾度吞咽,睫毛輕顫,像隻受傷的小狼:“我不能。”
“為何?”
“我怕一睜眼,你就不見了。”
那話語裡的神傷,仿佛經曆了無數次她消失的失望。
若瑤的心悸恸。
既然這般在意又為何要诓騙她,若瑤很想要一個答案,話到嘴邊卻忍住了,理智占了上風。
微弱的燈光打在蕭珩的眉眼上,比起記憶裡的年少,此刻的他多添了幾分英俊深邃,都是歲月的刀鑿斧刻。
見他局促不安的神情,若瑤忍不住伸手想撫平他的眉宇。
手指還未觸碰到,就見他嘴角動動,在喃喃些什麼。
“你說什麼?”
若瑤附身耳朵靠近了些。
“雪太大了,阿勒邱,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若瑤刹那失神,眸間瑩動。
剛成婚那年,紅河的冬天下了格外大的雪,蕭珩每次出門,都須旁晚才歸,白雪皚皚,半日便可覆蓋住所有的路,她每天都命人掃雪,方便蕭珩識得歸來識路。
隻有一日,府内事務繁忙有貴客前來,她忘記了吩咐掃雪,那晚等了好久都不見他歸來,她隻好打傘親自去找,找了一夜終于在一顆胡楊樹旁見到了他。
他裹着袍子,蜷縮着發抖,正在樹下躲雪,見到她來才仰着濕漉漉的眼睛委屈道:“雪太大了,阿勒邱,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如今蕭珩再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
希望她再來找他麼。
可惜,阿勒邱已經回不來了,她死在了墨格王城之下。
不知多了多久,若瑤終于能将禁锢着她的手一點一點的掰開,眼睛狠狠的挖了他一眼,趕緊跑到美人塌上睡了,再不睡該聽到雞鳴聲了,她困得要命。
翌日清晨。
若瑤醒來,屋内早已沒有蕭珩的身影,感受到屋内人影晃動,侍衛輕扣房門。
“娘子可是休息好了,在下崔護,奉王爺之命送娘子歸家。”
若瑤大喜,快速的整理了衣冠便出了門。
又是驿府的馬車送若瑤歸來。
管家壓住心中驚訝,前來迎接,崔護完成使命,行禮告辭。
回到林府若瑤心裡暗暗發誓,林君堯回來之前她絕計不出門一步,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
在清風明月的伺候下泡了個澡,終于是舒服了一些。
正在鏡前梳妝呢,便聽見外頭的丫鬟婆子叽叽喳喳的在庭院裡說些什麼。
若瑤好奇,拿着梳子便出門去。
“奇了怪了,這海棠枯死一年了,怎麼忽然又開花了。”一婆子圍着海棠樹轉了一圈不可置信道。
“前些日子娘子還預定了栀子花,隻待匠人上門将它換上呢,不想這西府海棠樹枯死一年竟然開花了。”清風也接話。
海棠古木逢春,這花又開的不是時候,這是什麼兇兆嗎?若瑤依靠在門柱上,心裡不知為何,一股酸澀湧起。
自從她記起上輩子許多事,她心裡就不安的很,不知如何自處。
“這裡面必有緣故,隻是不知應在什麼事兒上。”若瑤淡淡開口,語氣裡淨是憂傷。
“怕什麼,有好事若瑤一個人享,要是不好,我擔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