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耶香。”
和也壓低的聲音。
“我看錯你了。”
紗耶香疲倦地睜開眼睛,她望着木制的蒼白天花闆出神了許久,意識才慢慢地回籠。
“紗耶香!你醒了?!”岡中春樹的面龐映入她的眼中,他似乎在邊上坐了許久。“你的燒發的好嚴重,我們在任務完成之後在附近找了醫生給你開了藥,現在在他介紹的人家這裡暫住一晚。”
紗耶香的視線從春樹的身上轉回來。
“大家呢?”她問道。
“在客廳裡。”岡中春樹。“外面忽然下起了暴風雪,我們打算明天再回程。”
“委托人……”紗耶香張了張口,她似乎猶豫了一瞬才接着問道。“委托人已經走了嗎?車隊還在嗎?”
“雪之國的忍者已經接手了車隊,一個小時之前已經離開這裡了。”岡中春樹道。“因為暴風雪的緣故應該走的不遠吧,不過我們的任務已經結束了,你可以安心養病了!”
他的話剛說到這裡,外面的門縫便被人小心翼翼地推開,紗耶香一時間甚至都沒有看到人進來,直到那個身高才剛剛到床頭的小不點努力地從門縫下面探出頭來,紗耶香才發現那是一個大概隻有七八歲的小女孩。
“大姐姐,你醒了?”她兩隻手搭着門把手問道。
“她是……?”紗耶香頓了頓。
“她叫明日香,是我們借住的這戶人家的女兒。”岡中春樹介紹道。“她和父親兩個人住在一起,我們找到給你開藥的醫生和這戶人家是舊識。”
“那個……”明日香怯生生地道。“過一會兒我的父親可能馬上就要回來了。”
“到時候見到你的父親,我們一定會向他道謝的。”岡中春樹聽到她這樣說立刻自然地接道,他沖小女孩露出微笑。“謝謝你,願意借給我們房間。”
“不是這樣的……那個……”明日香咬了咬下唇,她像是有些遲疑。“他可能有時候會有點奇怪,希望你們到時候不要介意。”
“诶……?”岡中春樹愣了一下,然而還沒有等到他繼續說話,屋外就被人大力地拉了開來。
一個有着深重黑眼圈,身形佝偻的男人從外頭走了進來,他的手上拿着一罐空的酒瓶,步伐臃腫而虛浮,光是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讓人對這個渾身散發着一股酒氣的男人沒有什麼好印象。
但是很顯然,他就是明日香的父親。
男人走進屋内看見客廳裡坐着的一衆人,他掀起眼皮掃了一圈。
“你們是誰啊?”他問道。
“我們是路過暫時借宿在這裡的忍者。”千手野子自覺地作為代表起身介紹道。“我們經由你的醫生朋友介紹而來,不會在這裡久待,等暴風雪停下來我們就走。”
男人狐疑地盯着千手野子看了一眼,目光又掠過她身後跟着站起來的幾名忍者學生頭上戴着的木葉護額,在心裡頭嘀咕了一句他那醫生朋友的多管閑事,便算是答應了一般态度寬和下來。
“我知道了,等暴風雪結束,你們就走吧。”
隻是他剛答應下來沒多久,目光便又像是喃喃的放空了一般神神叨叨地念起什麼一般在屋子裡翻箱倒櫃地找起什麼來,他的翻找急躁而沒有章法,不少東西因為他的動作而側翻在地,其中也不乏打落了一些瓷器用具,眼見花瓶就要被碰掉在地面上摔個粉碎,小李眼疾手快地沖上前去将東西抱住重新扶回了原先所在的位置上。
“那個……”李洛克忍不住奇怪地問道。“請問你是在找什麼……?”
“紅棗,我的紅棗呢?!”男人抓住他的肩膀晃了晃,卻又把他推到一邊接着急切地翻找起來。
“紅棗……?”小李奇怪地問道。
男人急切地趴在地面上以宛若狗爬一般的姿勢尋找着某樣東西,他那副仿佛丢了魂一樣的模樣任誰看了都能夠感覺到他身上正發生的某種異常,直到在垃圾桶裡翻找出某種紅色金箔的碎片時,他急切的眼底才驟然轉變成了兇狠的戾氣。
“明日香!”他轉過頭。“明日香,你給我出來!”
小女孩當即便躲到了千手野子的身後。
“一定是你把我的‘紅棗’藏起來了!”男人氣急敗壞地道。“把它交給我!”
“不要!”明日香盡管害怕地瑟瑟發抖,卻還是堅持着沒有退縮。“爸爸你每次吃了那個東西以後就好奇怪,變得不像是你了……”
“把它交給我!”
“不要!”小女孩閉着眼睛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求求你,變回以前那個明日香熟悉的爸爸吧!”
“你把它藏在哪裡了?!”男人的目光面露兇狠,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望向明日香身後的桌子,而小女孩也明顯像是意識到他發現‘紅棗’藏身的位置了,她馬上搶先一步往那邊跑了過去,隻是男人的動作比她更快,雖然他比明日香更晚過來,卻憑借着自己成年男性的力量輕易地從小女孩手中搶過了那盒紅棗。
在拿到盒子的一瞬間,男人的眼睛就像是忽然亮了起來一般透出尋到目标的喜悅,他滿懷欣喜地掀開蓋子,卻隻看見空空如也的盒子。
短暫的沉默之後,男人将手中空空的盒子放到了地面上,他的神情被劉海的陰影所遮擋,右手緩緩地伸進上衣的口袋裡。
下一秒,他的眼中兇光畢露。
在場距離他最近的人中唯有甯次和千手野子第一個反應過來這位父親想要做些什麼,幾乎還未等到男人來得及從口袋裡掏出那枚刀具,他們便同時出手敲暈了這名父親,将他綁起來放到了主卧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