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也是出了怪事,接二連三的有夫婦去官府報案,理由還都是同一個。
傅纓本不想生事,可耐不住秦承時體内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整日鬧着要去看,無奈二人隻好喬裝打扮,混進了官府門前來看戲的群衆中。
“大人,還請明察啊,我兒被一狐媚子勾引,如今整日茶不思飯不想的,甚至不惜為她尋了短見,差點連命都沒了,這女子還恬不知恥的再三約我兒見面,這、這不是存心謀害我兒嗎?還請大人為我們做主,趁早将那女子捉拿歸案。”
婦人一邊哭鬧一邊假裝擦拭着眼淚。
傅纓望着正在說話的那對夫妻,二人身形圓潤,除了他們,旁邊還跪着另外兩對夫妻,同樣雙目猩紅。
高堂之上,府尹大人有些猶豫的望着三對夫妻。
“真是怪哉,你們今日前來,竟都是為了同一件事。”
聞言,另外兩對中,身形偏清瘦的那對夫妻連忙上前訴苦。
“我兒如今還在床上昏迷着,那女子大言不慚,竟、竟讓我兒為了她自斷一臂。”
說着便哭了起來。
圍觀的群衆紛紛議論起來。
“光天化日之下,這女子的行為簡直令人發指。”
“就是,一次勾引了三家公子哥,也不知究竟是誰家的女兒。”
府尹大人聞言拍了拍驚堂木,示意衆人安靜。
“你們說的,本官自會去查證,且先說說那女子叫什麼,家住何處。”
“大人,那狐媚子是城南綢裝店鋪李老闆的女兒,叫李清月。”
三對夫妻同時說道。
衆人聽聞紛紛倒吸了口氣,誰人不知城南綢裝店鋪的李老闆是水東江數一數二的富商,出了名的心善人好,不少人都承過他的恩惠,那李清月雖說自小便有調皮的名聲,李家夫婦為此也頭疼不已,可也不至于如同那三對夫妻說的這麼不堪吧。
更何況她還有個哥哥名叫李清陽,在官府當差,家世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何談找不到好親事,至于同時戲弄三位公子的感情嗎?
一時間衆人沉默下來了,也不繼續瞎嚷嚷了。
傅纓見狀頓時來了興趣,繼續打量着裡面。
府尹大人眉頭微蹙,李清月這姑娘他多少是聽過的,自家夫人與李老闆的夫人私交甚好,沒少誇過他家兩個孩子。
“既然你們同時報案,那本官便宣李清月上堂,與你們當堂對峙。”
聞言另外一對沉默的夫妻率先反駁,指了指一旁的擔架。
“大人,我兒被她打的渾身骨折,至今未醒,如今就在您眼前躺着,您當務之急不應該先将那狐媚子抓起來嗎,我們有三對證人作證,這李清月她鐵定是有罪的。”
盡外兩對附和的點了點頭。
“大膽。”府尹大人重重的呵斥着。
“我這府衙斷案講究一個證據确鑿,豈能靠你們的一面之詞,來人、給本官宣李清月當堂對峙。”
“是。”府衙很快便離開了。
莫約一刻鐘後,幾名府衙帶着一位女子來到了公堂,那女子穿過人群時同傅纓對視了眼,竟朝他抛了個媚眼,還故作嬌羞狀的半掩着臉。
“小五哥哥,你和這個姐姐認識?”秦承時有些好奇。
“第一次見,有意思。”傅纓觀察着堂上衆人。
府尹大人率先發聲質問。
“這三對夫婦你可認識?”
“沒見過。”女子搖了搖頭。
“李清月,有人狀告你蓄意謀他人錢财,戲弄他人感情以至于他們三人為你差點喪命,這罪名,你可認?”
“不認。”女子有些漫不經心道。
“那三位公子你可認識?”
女子也搖了搖頭。
那三對夫婦見狀,恨不得上前撕了那女子,第三對夫妻指着地上擔架上的男子,控訴着。
“李清月,你個賤人,你勾引我兒在先,如今他為了你遭人毆打,全身多處骨折,至今尚未蘇醒,你還敢說不認識他?”
女子上前仔細看了看,最後還是搖了搖頭。
“回大人,這男子被包裹的如此嚴實,連五官都看不見,叫我如何辨認,更何況,這位嬸娘,你今日出門漱口了嗎,怎得嘴巴如此之臭?張口閉口就是賤人,你全家都是賤人啊,公堂之上豈能辱人,更何況我乃清白之名,你們如此折辱我,信不信今日過後,我來反告你們一個罪名。”李清月轉身望向那位婦人,狠狠的回怼着,氣的那人久久不能順氣。
“上訴得講究證據吧,你們三家因何狀告我?一來說我勾搭你們家公子,可有人證?”
“與我兒相交好的幾位公子都可作證,我兒幾番邀約你,你都不曾拒絕。”
“不拒絕便是同意?旁人說兩句你便信了,這位嬸娘的耳根子這般軟的嗎?你是當場看到我與你家公子勾肩搭背還是怎得?那我方才進門時同那位俊俏公子打了個招呼,他也并未拒絕,請問我是和人家也勾搭了嗎?我家母親都未曾這般管過我,嬸娘的手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第一位婦人見吵架吵不過,也被氣的不行。
傅纓突然被提及有些猝不及防,隻好朝那人點頭以表示回應。
“二來說我企圖謀取你們三家錢财,可有物證?誰人不知我李家别的不多,最不缺的就是錢,我李清月還沒窮到要花這些臭男人的錢。”
在場之人聽聞後紛紛表示這倒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