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君誠隻希望,這不是出于愛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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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逸也回了房間,隻是他沒有周君霓那股活潑勁。
拖着腳步走到沙發邊坐下,江逸靠在沙發靠背上,閉着眼休息。
今天一天過得太混亂了,先是周君霓受傷,再是周君霓求婚,又是周君誠來賀甯,江逸壓根不知道怎麼反應,又該怎麼消化處理。
至于有關傷害周君霓那人的信息,派出所的民警會直接通知周君霓本人,江逸也沒有優先知情權,他更是覺得無從下手。
思前想後,江逸決定先去關心一下自己的俱樂部,打了個電話給魏來。
魏來最近安靜得過分,除了跟他彙報過農場的事,就再沒像之前那樣八卦。這樣也好,江逸覺得魏來就算八卦,他也沒什麼能說的。
魏來接聽電話後,江逸隻是嗯了一聲,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句話,魏來就嚷嚷着問:“你給人打了?”
江逸:“……何以見得。”
魏來:“聽着像快斷氣了,你下午請假幹嘛去了?”
江逸:“你看直播了?那怎麼不說話。”
魏來哼了聲道:“我有什麼能說的,等周君霓願意搭理你了我再……哦,也不行,等你倆到了能結婚那步我再說吧,不然到時候黃了,你得怪我身上。”
江逸已經沒心思去注意魏來的那句不吉利的“黃了”,滿腦子都是“結婚“。
江逸仍然靠在沙發上,伸手揉了揉眼睛,手又覆在眼上,問:“你怎麼知道?”
魏來反問:“我又知道什麼?”
江逸說:“周君霓要跟我結婚。”
魏來被這句話吓得一時發不出聲音,如果不是有呼呼的背景音,江逸以為電話斷線了。
緩了好一陣,魏來猶豫着說:“你……你下午,你下午……”
江逸沒指責他怎麼大驚小怪,因為他聽見周君霓求婚的時候也是這個反應。
魏來又說:“你下午請假,不會是……摔壞腦子了吧……”
“……”
這話怎麼接?
江逸也說不出話來了。
魏來接着解釋:“不是,你是不是壓力太大幻聽了?”
這個姿勢靠久了,後頸有些酸疼,江逸的手便離開眼睛,又擡起腦袋,沒再靠在沙發靠背上,脖頸轉了轉,回應道:“她說了不止一次。”
回想起周君霓認真承諾說會對他好的,江逸就忍不住想笑。怎麼會有人說這種正經話都這麼可愛。
江逸一會要死不活,一會又偷笑出聲,魏來很難不懷疑他就是摔壞腦子或者是壓力太大導緻出現幻覺。
可魏來不敢認真去問,開玩笑提過一次就算了,再問的話,他怕真傷害到江逸。受傷這種詞彙或者形容,魏來一直都很敏感,不會在他面前提。
隻是,聽起來,江逸确實不太對勁啊?
江逸笑過之後也覺得這樣不妥當,從沙發上站起身,對電話那頭的魏來說:“算了,跟你沒什麼好說的。”
魏來:“......你神經病?打電話給我的是你,沒什麼好說的還是你。”
江逸哦了聲:“那你,發點文件資料什麼的給我。”
魏來又沉默,想告訴自己别罵他,别跟壓力大的人計較,但還是沒忍住說了句滾。
江逸笑着挂了電話,心情跟着好了些,也準備去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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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君霓洗完澡走出浴室的時候,手機電量已經充了過半。
不方便動作,周君霓就沒在酒店裡自己洗頭,而是拔掉充電線,叫周君誠陪她一起出去找理發店。
周君誠在這一過程中充當的就是周君霓的司機和向導,因為周君霓全程都在敲手機和回電話。
傷害她的人還拘留在派出所,民警說暫時還沒問出有效信息,身份正在調查,因為嫌疑人不配合,所以有些困難。
結束和民警的通話,周君霓先是去看了熱搜榜單,确認沒有關于她受傷的新聞,隻有一個掉到後排的「江逸請假」後,稍稍放心了些。
周君霓正打算去通知葉溪,替她物色兩家婚慶公司,讓他們出幾套訂婚方案發給她。周君誠在旁邊就開口說:“到了,看這家怎麼樣?網上找的。”
周君霓皺眉眯着眼往車窗外看,裝修不差,看着像是連鎖店,她也就隻是洗個頭,不做發型,便嗯了聲,說:“那停車吧,就這家。”
下車走到店裡的這段路,正好夠周君霓編輯信息發給葉溪。
收起手機後,在周君誠的攙扶下,周君霓順利躺上洗發椅。
有周君誠在,周君霓就安心閉着眼享受,隻是手機緊握在手裡,生怕會掉到他手上。
這一會在外邊的,周君誠沒這麼幼稚跟她争,坐到待客區的木沙發上等她。再說他問了家裡認識的長輩有關這件事的調查,又已經讓集團律師明天來一趟賀甯,所以周君誠還算冷靜。
周君誠在那兒坐着,有種虎視眈眈的感覺,理發師别說推銷了,就是話也不敢說,隻是小心地幫周君霓洗完又吹幹頭發。
洗頭流程結束後,周君霓這才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都通透了。
回到酒店,周君誠上去五樓,他和沈度之前來那一次一樣,沒有和周君霓住在同一層樓。
當然,周君誠沒像沈度那樣憋屈,而是直接警告周君霓說:“回去自己房間。”
周君霓心裡敷衍面上肯定地點頭,在周君誠的注視下回了自己房間。
隻是晚些時候,她又去敲了江逸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