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陳定王府,崇歡正坐在廳中喝茶,清河則有些焦灼的走來走去。
看到煙蘅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忙迎上來問:“怎麼樣了?你們沒出什麼事吧?”
“看到些有意思的東西,但被莫蠻平發現了。”
“沒事沒事,你們平安回來了就好。”
崇歡用扇子點點清河的肩,示意她讓開些:“說說吧,都查到些什麼了?”
煙蘅就近坐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月閑給幾人都沏了茶,煙蘅一口飲盡,又在桌上的盤子裡撿了幾塊糕點吃了,這才開口。
“今夜莫蠻平與他背後之人聯系,我們正好撞見。據他與背後神秘人所說來看,那人正是魔尊,他們種種所為皆是為了竊取人族中受眷顧者的氣運,以供魔尊修煉。”
“魔尊?”崇歡扇子一頓,看向煙蘅:“闌州封印破了?”
煙蘅搖頭:“暫時應當還未,但封印一定出了問題。”
她語氣遲疑,顯然還有未盡之言,崇歡敲敲桌子:“還有什麼不能一并說?”
“我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時候發現我的,因而他們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暫時無法斷定。不過我想應當大部分都是真的,畢竟莫蠻平随後就領了人來殺我們,他根本沒想放我們活着離開,那自然沒有特意編造謊言騙我們的必要。”
清河有些慌張道:“那他今天沒能殺了你們,會不會還有後招?”
“必然還有,不止我們,陳定王府也被他盯上了。”
“什麼?”清河看看宜真郡王,就見他面色同樣不好,但并無慌張。
她小聲道:“哥哥?”
“怕什麼?就憑他,還能動陳定王府嗎?”
他語氣太過堅定,讓清河的懸起的心落了幾分。
沒錯,就算那厮蠱惑了聖上,但陳定王府地位非比尋常,就算是聖上也不會輕易動他們。
“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煙蘅想了想,問清河:“我先前給過你一個玉壺,可還在?”
清河點頭:“在的在的。”說着從懷中掏出個錦囊來,打開裡面正是煙蘅之前給她的玉壺。
“此物乃是九曜星君所煉制的寶貝,隻要帶上便可以令百邪趨避,也能喚醒人的神智,不受妖邪蠱惑,不管莫蠻平背後到底是何人,他現在身在人間,就同樣得守人間的規矩,他最大的倚仗無非是人皇,隻要能令人皇不再一昧相信他的話,眼前的危機自破。”
“可聖上聽信莫蠻平的話,如今去哪兒都帶着欽天監的人,想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給聖上遞東西,讓聖上相信,隻怕不易。”
“這就得靠含章了。”
煙蘅擡眼看向宜真郡王,問:“此事不容易,你可能做到?”
宜真郡王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猜到莫蠻平下一步要幹什麼了?”
“沒有,不過陳定王府他動不了,我們今日又入了他的眼,接下來他必然會針對我們,所以之後最重要的一步,就是令人皇清醒。”
宜真郡王從清河手中接過玉壺,承諾道:“蘅姑娘放心,含章必然不負所托。”
忽然有侍女匆匆忙忙小跑進來,顧不得行禮急匆匆回禀道:“郡王、郡主,不好了,欽天監的人把王府圍了。”
宜真郡王霍然起身,徑直往府門前去,幾人也俱都跟上。
府門仍關着,但透過縫隙可見外面連綿的火光,陳定王和王妃也聽到動靜相攜而來,王妃茫然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清河拉着她爹娘小聲解釋起來,煙蘅也走了過去,向二人道:“恐怕是我之故,讓王府受我牽連,煙蘅有愧。”
陳定王妃忙來攙她,口中嗔怒道:“這說的哪裡話?我陳定王府又不是什麼小門小戶,還能任他拿捏不成?阿蘅放心,他讨不了好。”
煙蘅心下一澀。
王妃雖然從年歲上來看是她晚了不知多少年的晚輩,但她卻在王妃身上感受到娘親在時一般的溫暖,就像一個親近的長輩。
所以她絕不會讓陳定王府有事。
宜真郡王吩咐小厮開門,先前消失的莫蠻平果然正在門外,高坐馬上,俯視着門内衆人,目光在煙蘅身上停下。
“欽天監存放的,全都是關乎國運的秘錄,今夜卻有兩名賊子闖入,下官追查賊人至此,還請王爺王妃體諒一二,把人交出來。”
宜真郡王冷冷道:“放肆,堂堂陳定王府,你憑什麼圍?”
莫蠻平:“不巧昨日下官剛好蔔算出了些東西,正好能解陛下燃眉之急,我已上奏陛下,陛下準我便宜行事,但有違令阻礙者,殺。”
陳定王冷哼一聲,絲毫不掩嘲諷之意:“哦?本王倒是想聽聽你算出了些什麼?”
莫蠻平笑道:“王爺想聽,自無不可。京都妖孽肆虐,這才緻使近來無辜臣民死傷,而這妖孽,正在王府之内!”
他話落的同時,拂塵擡起,正好指向煙蘅和她身側的葉澄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