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發小,商枝這油嘴滑舌的腔調從小到大都沒有變,典型的社牛達人。
聞人聽雪與她相反,作為一個資深社恐人士,家裡來了客人從來不說話,隻會往商枝後面躲。
她們兩家人正好是鄰居,兩人的媽媽同一個月份懷孕,兩個娃娃同一天在同一家醫院出生,倆寶媽住同一家月子中心,房間就在隔壁。
她們兩個從小一起長大,一起上幼兒園,一起上小學,一起上初中,一起上高中,又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就連穿越,都是兩人一起穿越。
對方脫褲子,另一個不用猜就知道對方要放什麼樣的屁。
聞人聽雪瞪了她一下:“你要是把這本事用在男人身上,也不至于母胎單身這麼多年。”
商枝揮了揮袖子,“說的好像你有男人似的,一起母胎solo這麼多年,大哥不說二哥了哈。”
聞人聽雪說道:“我心裡沒男人,談什麼戀愛。”
商枝笑了笑:“心裡沒男人,但身邊可以有男人啊,無聊時當個消遣也挺不錯的,再說了,現代人談戀愛有幾個走心的,大家都走腎,别人都5G了,就你還活在2G時代。”
聞人聽雪撇了撇嘴:“搞事業不香嗎,為什麼非得搞男人?”
商枝喝了一口茶,“呵呵,自己不搞男人,天天看小說,看書裡的女人搞男人。”
“看小說也就算了,非得看什麼《重生後我成了帝王們的掌心嬌寵》。”
“阿雪啊,你自己聽聽這名字,你覺得這玩意兒能好看嗎?”
聞人聽雪陷入沉默。
久遠的記憶湧上心頭,恍如隔世,感慨萬千。
這是她們大二暑假時候的事了,作為一個資深宅女,聞人聽雪最愛幹的事就是躺在她的沙發裡看小說。
她從書屋裡租了這本狗血小說,和商枝回到家後就坐在沙發上,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聞人聽雪記得自己還和商枝安利這本書:“老商,這本書好刺激!”
商枝放了一個連招,“有多刺激?”
聞人聽雪聲音蕩漾:“裡面有六個男主呢,我都不知道選誰好!”
商枝頭也不擡地說道:“區區六根。”
聞人聽雪抱緊自己,“枝枝,你浪的讓人害怕。”
商枝抖了一下,頓時嘶了一聲,“你這聲枝枝才是讓人害怕,我甯願你叫我山豬。”
商枝當然不是山豬,奈何南方小可愛前後鼻音不分。
上高中時,班上一個叫西晴的同學,被人叫了三年的西芹。
而商枝——則被叫了三年的山資,後來因為商枝的一句“山豬吃不了細糠”,于是山資莫名其妙名其妙的演變成了山豬。
聞人聽雪在日落前看完了大結局,商枝正好打完最後一局遊戲赢得了最後的勝利。
兩人一起出去吃火鍋,吃完火鍋又倒在沙發上打遊戲和看小說。
然後第二天一睜眼,倆人雙雙穿越。
以前還嚷嚷基友一生一起走誰先放手誰是狗,不成想一語成谶,不愧是她們倆,連穿書都一起穿。
聞人聽雪穿成了暗衛的女兒,商枝穿成了一個小乞丐。
從未分别過的兩人在書中開始了漫長的離别。
多年之後,再次相逢。隻是這光景實在不算美妙,這些年的糟心事,簡直講上幾天幾夜也講不完。
商枝又喝了一口茶潤潤喉嚨,說道:“看病的不隻是我,你身上的蠱發作起來也不輕,經常用内力抵抗隻是飲鸩止渴,你現在内傷嚴重,不知道碧海潮生的人能不能治内傷。”
聞人聽雪的母親女主羽落清的暗衛,父親是太子羽重雪的暗衛。
為了讓暗衛忠心耿耿的侍奉主子,所有暗衛都會服用蠱蟲,每個月一次解藥,不吃就會痛不欲生,五髒六腑都會被蠱蟲啃個幹淨。
而這些暗衛生下來的孩子也從娘胎裡就帶着蠱,終其一生隻能效忠皇室。
唯一的解藥,是皇室人的心髒。
聞人聽雪的師弟正是羽朝太子羽重雪。
于是在一個月黑風高夜,聞人聽雪痛下鲨手。
“啧啧,聽說你那太子小師弟貌若好女青澀客人,虧你也下得去手。”
“有什麼下不去手的,你當我還是那個連土豆皮都削不好的我麼?”
聞人聽雪語氣涼涼地說道:“我可以被你按在地上摩擦一萬次,也絕不會向這幫操蛋的男主低一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