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底雖然知道相柳應該是在為藥草的事情奔波,但幾日未見難免還是生出了擔憂之心。
這日夜間,玟小六收拾好藥櫃,回到房間就看見了躺在自己塌上的相柳。他愣了一下,迅速關門走近。
“怎麼樣?順利嗎?”玟小六壓低聲音問道。
相柳搖搖頭,回答:“不順利,有一夥人出手阻攔。我還在查對方的身份,暫時還沒頭緒。”
“我大概……知道是誰。”玟小六腦中閃過許多畫面,小聲道。
相柳聞言有些意外,神色一凜,道是:“是誰?你既知道,便告訴我,軍中士兵可等不了多久。”
“是……酒鋪子的軒。”玟小六給出答案,又迅速解釋:“那次我在你臉上作畫,怕你生氣,偷溜進他的酒窖躲清閑,無意間聽見他和手下說給你設陣被反殺的事。”
相柳聞言,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所以,那次你找我要贖的人,其實也是軒的手段?”
“對,我也沒想到,過了這麼久,他竟還能用這樣的方式給你添麻煩。”玟小六默默低頭,有些頹然。
相柳卻道:“這隻能說明,塗山璟确實失蹤太久了,管不住手下人。這樣的消息,軒都能通過買通他手下的人獲取。”
“早知道,還不如去求白芷幫你尋藥呢。我總覺得,她們姐妹都很神秘,總是能做到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玟小六默默歎道。
相柳單手撐頭,默默思考破局之法。
玟小六卻突然一拍腦袋,隻道是:“我知道該怎麼幫你奪回藥了。”
“嗯?什麼法子?”相柳也是被他說得有了幾分好奇。
玟小六湊到相柳耳邊,把自己的想法一一說給他聽。相柳最後派了兩個戴面具的白衣男子協助玟小六,自己也帶着人離開了。
玟小六徑直跑到酒鋪子,一通胡說引得阿念開門與他争執。玟小六卻是轉身就跑,阿念一氣之下追着他跑。海棠在後面跟着,有些擔心阿念真出了什麼事兒。
下一瞬,其中一位白衣男子一個手刀打暈了海棠,在她手中塞了一張信紙後,又迅速消失了。
軒回到酒鋪子,發現阿念主仆不在,一路找過來,發現了海棠手中的信,有些錯愕相柳竟會用阿念威脅自己。
但他确實是被威脅到了,隻能命令手下人把藥草全都運回城東的打鐵鋪子,有人來取藥時順帶探探能否找到阿念的下落。
玟小六牽着被綁住手腕的阿念,在山間走了好一陣。
阿念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玟小六,威脅道:“你最好趁早放了我,我哥哥很厲害的,等他找到我,你就完了。”
“你這話說得對啊,我得想法子保全自己啊。”玟小六輕笑一聲,摸了一下阿念左肩,又随手在她身上摸了幾處。
玟小六湊近阿念,小聲道:“你身上,我可剛下了毒。你哥哥若是真殺了我,那你的毒,可就解不了咯。”
“你這人……怎麼還亂摸呢!”阿念因為玟小六的動作和話,有些氣急敗壞,原地躺下撒潑,不肯再走。
玟小六索性也就不走了,隻是拉着阿念手腕上的繩子,避免她偷偷跑掉。
過了好一會兒,相柳的身影,忽然出現在前方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阿念斜靠在地上,愣愣的看着,有一瞬被相柳的容貌晃了眼。
玟小六默默湊近阿念耳邊,小聲嘀咕:“怎麼樣?是不是容顔絕代,堪比仙人臨凡。”
“切,這世間隻有哥哥最帥。”阿念嘁了一聲,躺回地上不再看相柳。
玟小六再次見識了阿念的哥哥腦,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看阿念原地躺着,也不打算跑的模樣,他索性跑到相柳身邊。
“怎麼樣?可順利拿到了?”玟小六看着相柳衣服上的血迹,有些擔心地開口詢問。
相柳點點頭,回答:“拿到了,我的人已撤走了。這次是我連累了你,那個軒是個難纏的對象,你最近先跟着我吧。”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遇到事躲在别人身後的人嗎?”玟小六并未直接回答,而是開口問道。
相柳輕笑一聲,隻道是:“那你可要注意些,别真被人弄死了。等我安頓好軍營的事,自會來尋你。”
“放心吧,我可以的。”玟小六微微擡頭,有些自得。
相柳見狀,身形漸漸消失在原地。
玟小六收回視線,把阿念扶了起來,拉着她手腕上的繩子道:“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阿念。”“小姐。”“阿念。”“小姐你在哪兒?”
便在此時,一聲聲呼喊,突然自遠處傳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