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想着,相柳也就慢慢擡頭,用舌尖輕輕舔舐了一下玟小六脖頸處的傷口。那種酥酥麻麻的滋味,瞬間傳遍玟小六全身。
酒鋪内,本已入睡的軒,感覺脖頸處的滋味傳來。他猛地翻身下床,猛喝了兩杯涼茶,小聲道:“不要命了吧,受那麼重的傷還……”
玟小六擡手試圖推一下相柳,相柳卻收緊了攬住他身子的手。
兩人略微有些重的呼吸聲交纏在一處,山洞内溫泉範圍似是籠罩了某些暧昧的氛圍。
玟小六輕咳了一聲,故意道:“相柳大人天姿國色,可小的不過是個活得粗糙的男子,莫非……”
“哦?是嗎?男子?”相柳微微低頭看着玟小六,語氣中滿是玩味。
玟小六眼睛一閉,做出一副無賴姿态,隻道是:“自然是,若大人确實要……那小的反正也不虧。”
“我對你這副假皮囊,可沒興趣。”相柳捏住玟小六的下巴,輕笑一下冷靜了不少。
玟小六立刻反駁:“這可不是假皮囊,我就是貨真價實的男子!”
“我更相信,野獸的直覺。玟小六,别裝了,你就是女子。”相柳手腕一動,放開了玟小六的臉頰。
玟小六咽了咽口水,強壓住紛飛的思緒,隻能保持沉默。
相柳伸手攬住玟小六的腰肢,帶着他離開了此處,回了山頂木屋。
次日清晨,玟小六醒時并未看見相柳。說實話,他竟有些松了口氣,畢竟他還沒想好該如何面對相柳。
他推開門,走到院子裡,隻覺得近些日子的經曆,比在大荒流浪還讓他覺得跌宕起伏。
毛球在樹上站了好久,終于還是沒憋住,撲扇着翅膀飛到玟小六手臂上站住。
“怎麼了?”玟小六先問了一句,打破了這詭異的尴尬。
毛球琢磨了好一會兒,先問了一句:“你昨天受了那麼重的傷,今日就可以正常行走,你就不好奇嗎?”
“我猜,應該是你家主人用了什麼手段吧。”玟小六其實也覺得這個恢複速度有些快得驚人,但他記得相柳昨日的面色蒼白,因而猜測是相柳用靈力救的自己。
毛球似乎是翻了個白眼,道是:“哎呀,你真的笨死了。主人昨日也受了傷,卻為了救你,不顧身體帶傷去接殺手訂單,隻為了給你換回些靈藥。你醒了也不先問問我他的去向,怎麼?你不關心嗎?”
“那他豈不是傷上加傷?難怪昨日我看他那般憔悴。”玟小六低頭小聲念叨,忽然又道:“那他如今去哪兒了?”
“不知道,我醒來時主人就不見了。”毛球耷拉着腦袋。
一人一鳥都有些沉默,就這樣在院子中開始了詭異的發呆。
“這是咋了,相柳不在家,你們都傻了不成?”白芷帶了些打趣意味的話,突然在院子裡響起。
毛球像是突然醒過來了一樣,迅速飛到白芷肩上,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開口就是:“姐姐,你知道主人去哪裡了嗎?”
“很遺憾,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白芷摸了摸毛球的尾羽,看了眼明顯也很好奇的玟小六,卻也隻能說一句不清楚。
毛球知道白芷的性子,對于有些問題她或許會不回答,卻從不會說謊。于是,他隻能繼續耷拉着腦袋,轉動小腦瓜努力思考,主人出去辦事為何不讓他一起。
白芷一揮衣袖,一大堆數也數不清的靈藥出現在石桌上。她瞧了一眼玟小六,隻道:“軒派手下嚴查清水鎮,我偷偷跑出來一會兒,阿姒姐姐能忽悠過去。”
略一停頓,白芷繼續道:“但你也知道,我和老木算酒友,軒不可能放松對算命坊的盯梢。我這次拿來的藥,約莫能夠你用上大半個月,到時候若還需要,我會想其他法子再給你們送。”
說罷此話,白芷将毛球塞進玟小六手中,心念一動便沒了蹤影。
“該說不說的,這手筆是真大啊。”玟小六看着石桌堆了好幾層的靈藥,隻覺得小時候在玉山也沒如此豪橫過。
毛球卻是搖搖腦袋,飛回樹梢繼續苦苦思索相柳去了哪兒。
下午,相柳回來後,規整了一下白芷送來的靈藥,發現其實是分為适用于玟小六和适用于他自己的兩大類。
思來想去,相柳還是問了一句:“你為何,突然又要救軒?”
“他畢竟是軒轅王孫,我隻想做回春堂的小醫師,不想惹太多事太多人。”玟小六手不自覺摸着茶盞,顧左右而言他。
相柳輕嗤一聲,隻道:“不想說就不說,何必說這樣的話呢?”
“相柳,我……”玟小六有些遲疑,看了相柳一眼。
相柳沒再追問,打開了瓶靈藥,推到他身前。有了這些藥的幫助,玟小六的恢複速度快了不少,偶爾還能有精力和毛球鬥鬥嘴。
玟小六在小木屋養傷期間,塗山璟沒了追蹤術指引,在河邊又一直等不到玟小六,便隻能時常扮作葉十七回到回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