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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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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言聳聽!”黑衣無面人當中,又是一個聲音,“趙毓,此時此處,殺你一個廢王還擔不起滅九族的重罪,我們數十條性命盡喪于此地,一人身死足矣!”

“是嗎?”趙毓輕聲,甚至帶着幾分笑意,“賭嗎?”

文湛手向上擡高兩分,——哧!第二支細箭射|出!

正中那人眉骨之心!

“陛下親臨……”趙毓喘口氣才說,“……南苑獵場。王族領地及以南至朱仙鎮,任何陰謀詭計皆為大不敬,以謀逆論處,想活命就放下屠刀!”

奉甯柳密面前那黑衣人一聲慘叫,——“不對!聽他的話,住手,快住手!”

黑衣無面人群不為之所動,“萬不能讓趙毓染指漕河,全部滅口!”

文湛手中弓箭陡然轉向,對着奉甯柳密面前那黑衣人,松弦,第三支細箭劈空而去!直直釘在那人面具上,碎裂了面具,卻沒有傷人分毫。

——“果真是九族盡滅的重罪呀……”

那人喃喃自語,看向趙毓這邊,和手持大鄭軍方最強悍細弓的‘六公子’。

他是個很年輕,大約不到弱冠之年的男子。

文湛認識。

端午千秋壽宴的時候,他跟随父母入大正宮觐見。

——趙洵美。

清河長公主的兒子。

由于趙毓将自己的面具摘下,此時的他就像個大撲棱蛾子,在本來不甚明亮的燈火中,顯得格外閃眼。他将所有的殺戮盡數吸引了過去,那些刀劍飛矢,如同紗籠照着的燈火之外的飛蛾,死也要向上撲。

柳密揪住奉甯,“郡王不要耽擱,我同溫嶺在這邊,你趕緊過去。”

奉甯搖頭,“不行,我得到的命令是護好大人,我就要遵命。溫嶺功夫不行,這些人不是普通打手,都是被豢養的死士,隻留大人和他,你們擋不住,也無法自保。再說,當年景王叛亂、變起肘腋,我兄長孤身一人于重兵圍困之中殺出重圍,再加上此次帶來的人都是西北嫡系,他們不會有事。”

“可是。”溫嶺,“郡王,您那位兄長是王族有名的武學廢,他這個破名聲,都傳遍了雍京和獵場啦!您還是聽柳大人的,趕緊過去吧,相信我,我一定護好柳大人,絕對全須全尾!”

奉甯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柳密。

此時柳重臣雙眼死盯着趙毓那邊,看似平靜,實則異常焦亂,根本沒空顧忌此處。

他想要對溫嶺解釋,——不是長兄,而是六哥。

不過,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溫嶺也看着那邊,這位‘六叔’的劍術異常詭異,那種感覺很神奇!同樣是在殺戮,他并不像那些死士,他沒有刀劈斧砍的動作,那些動作在他面前顯得是如此的破碎,生命是否就此被收割尚是未知,崩潰的血和肉渣子卻噴濺到處都是,不幹淨。

他不一樣。

他仿佛是萬年的凍土,劍光所及之處,盡是死地。

那種死亡是寂靜的,沒有掙紮,沒有血肉,甚至連哀嚎都沒有,叫人心驚擔顫。

趙毓一直被他穩穩護在身後,周圍持續數刻的厮殺,數十條性命殒命,成堆血肉之軀被劈碎,可是他的衣角上甚至連一絲半點的血腥都沒有沾到,猶如一張花蔭下的生宣,柔軟而潔淨,不染分毫塵埃。

衆多死亡帶來的安靜是驟然降臨的。

皓月依舊當空,參天古木将月光篩碎了,夜裡幽蘭花盛開,馥郁的花香和濃烈的血腥氣交織在一起,當真流淌出饕餮之宴的盛大和隆重。

文湛的孔雀面具上有血迹,他知道承怡不喜歡這個味道,摘下來扔過花叢,手中塗血的長劍背于身後,才問,“沒事吧。”

趙毓的确不舒服,但還不至于像小時候那樣一見血就昏倒,隻是緊抿嘴唇,擺了擺手,“沒事。”他看了看四周,“現如今北境這情形,當真不适宜興大獄株連。我看……”

文湛也看了看周圍,死人之外,還喘氣的隻剩下漕幫尤七還有清河長公主那兒子,“柳密!讓他們把屍體盡數帶走,務必查明身份,活着的人全部關押。”

這種音線很特殊,黃鐘大呂,金聲玉振。

溫嶺聽着頭皮一麻。

嘀咕,“這六叔殺人多了,煞氣也大了,連二品大僚都敢這麼使喚了……”

可柳密則連忙過去,雖然沒跪,卻極其恭敬應了一聲,“是。”

溫嶺,“……”

此時,筚篥樂聲又響。

那不是中原任何一支曲子,而是地地道道的的高昌樂音,似一根絲綢,纏住管子的軀體,懸于天際,奏一場來自天國的舞樂。

垂憐經。

據說,它響起的時候,有死去的人踏過三途河彼岸,重返人間。

“沈夫人。”趙毓忽然高聲說,“我知道你是高昌王女,這套吓唬人的家夥事兒,省了吧。”

樂聲停止了,連着幾聲笑,“趙先生可知我從哪裡來?”

“自然是南苑。”趙毓看着戲樓,“沈臻獲罪,你被株連,入獵場成為這次祭祀的犧牲。”

那邊是空的,沒有人應聲。

趙毓,“沈夫人,趙某不但依舊喘着氣,還喘的挺好的。依照你之前說過的話,倉場的賬給我,我保你一條性命,不入獵場。”

依舊無人應答。

戲樓映出一枚燭火,委迤而出一盛裝女子。

文湛在看清楚那人面孔瞬間,上前一步,擋在趙毓身前,手中橫平長劍,劍刃上甚至還沾着黏稠的血。

“承怡……”女子開口。

那是特殊的一種口音,高昌顫音卷着雍京官話,似絞殺,又似纏綿。

“承怡,我好疼。”

女子逐漸走出戲樓,月光下,她一身大鄭宮廷朝服,頭上戴着黃金翟冠。

文湛陡然怒喝,“來人,拿下!”

奉甯帶人持刀就要擒拿。

“殿下!”那女子呵斥,“承怡就在這裡,殿下要滅口嗎?”她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看着眼前的文湛,和他身後的趙毓。

柳密和溫嶺一頭霧水。

趙毓也看着她。

他伸手扯文湛的袖子,硬生生推開他,使他讓開半條身子,讓自己直面這名女子。

“你,……,穿的,是什麼?”

女子答,“自然是鳳化朝昭靜貴妃的翟衣翟冠。”

趙毓,“先昭靜貴妃阿依拉是高昌王阿爾術依的公主,為了大鄭西疆邊界和平不遠萬裡到雍京和親,我父皇待她恩澤甚重。她雖然是貴妃,品級卻高一等,位同副後,是以,她的翟冠多一隻銜珠金鳳。沈夫人,你這套不是她的衣冠,你這套是先杜貴妃的行頭,隻有先杜貴妃的翟冠上才有一條血紅寶石鑲嵌的金約。”

聽聞這些話,那女子笑了起來,桀桀作響。隻是,突然,她又轉變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承怡,不要相信太子,是他讓我害你的。”

柳密看着她對着文湛稱殿下。

溫嶺想着,這怎麼又牽扯出太子?

什麼亂七八糟!

瘋了嗎?

“承怡,我好疼,我在冷宮好疼!”

“被裝到麻袋裡,被她們活生生踩死!”

“承怡,你不救我嗎?”

“你放任我去死?”

“承怡……”女子一聲歎息,“你被太子騙了……”

文湛手中長劍直指女子心口。

“殿下想滅口?”

“可是,……”

“當着他的面,你敢嗎?”

趙毓知道眼這不是二十年前的故人,他知道這是一場陰謀,他什麼都明白,他甚至在看到貴妃衣冠一瞬間就明白是誰在策動這場陰損詭異的局。

隻是……

他控制不了。

似水流落谷,日升月降。

他控制不了!

心口碎裂,濃血自腔中噴湧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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