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不五時,張太後便邀請幾個朝中重臣的女兒,與自己的妹妹侄女進宮陪伴。
她在後宮枯燥乏味是一個原因,想要為其中兩三個還未定親的女郎相看親事,也是另外的原因。
做媒能在男女兩方之間拉攏關系,她何樂而不為呢?
放下手中的茶盞,已經跟幾位閨秀說了一會子話,今日召她們進宮的緣由達成了的張太後笑吟吟道:“你們幾個都出去玩罷,莫要在這裡悶着了。”
聽到張太後這般說,看了幾個年齡相仿的郎君的小像,面頰都有些绯紅的幾位閨秀起身禮了禮,便離開了慈甯宮。
原本離開慈甯宮,謝芙是要徑直回府去的。
因為或參加宴會或被邀請,她自小便常常出入皇宮,對這裡早已沒有了什麼新鮮感。
隻是,在經過拱橋的時候,她卻因為不遠處的涼亭中,正被幾人簇擁着的張姝,而頓住了腳步。
“二姑娘?”
聽到身後女使的輕喚聲,謝芙有些不耐地對她白眼相加:“做什麼?”
這幾日謝芙心情郁悶,情緒常常起伏不定的。
所以看到她不耐煩的神情,原本心中有些困惑二姑娘不是說要出宮的女使,不敢再出聲詢問。
謝芙站在拱橋上,愈看涼亭中的張姝,便愈覺得心中不痛快。
片刻之後,她擡步,向涼亭中走去。
走到涼亭外,便聽到一個閨秀正有些豔羨地問:“姝娘,這棋譜不是早已失傳了嗎?”
張姝聞言,解釋道:“外面是已經失傳了,但家中哥哥知曉我素來喜歡下棋鑽研,費了好大功夫,方才又尋來這失傳已久的棋譜……”
她這樣說着,目光一掃,卻看到站在涼亭外的謝芙。
站起身來,張姝循着禮節,客氣地對謝芙禮了禮,笑道:“芙娘。”
謝芙走進涼亭,望了一眼放在案上的棋譜,不冷不熱地忽然問道:“姝娘有這麼好的棋譜,肯定棋藝突飛猛進,不曉得能否與我下一盤棋呢?”
聽到謝芙這般問,張姝微微笑了一下,和氣謙恭地點頭答應:“自是可以。”
……
每日用完午膳圍着玉衡院的小池塘走一走,然後午睡,是盧宛從小養成,帶到謝家的好習慣。
不過今日不一樣,晌午的時候盧宛自侍從那裡得知謝行之在書房忙碌,連午膳都來不及吃。
她想了想,讓玉衡院小廚房做了四菜一湯,她帶去謝行之的書房。
謝行之今日果然忙碌極了,盧宛走進他的書房的時候,他甚至連目光都沒有從案上劄子裡擡一下。
還不曾午睡的盧宛習慣性地困意沉沉,她示意女使輕手輕腳地将食盒放在一旁案上,然後看了一眼内間窗畔的小榻。
想到謝行之專心緻志的模樣,盧宛覺得,她在内間安靜地小憩一會,應該不會打擾到他罷……
半蓋着駝色絨毯,盧宛側身枕在石青色綢面引枕上,正酣然熟睡着,卻忽然察覺到身後有一具灼熱的身體貼了上來。
她迷迷糊糊地轉頭,在看到側躺在自己身側的謝行之時,盧宛睡眼蒙眬,故意佯裝不解。
“攝政王不是從來都不午睡,覺得這是浪費時辰嗎?”
他那麼一個大忙人,連午膳都顧不得用,這會子怎麼反倒過來陪她睡覺了。
在盧宛的語氣中聽出嗔怪來,謝行之擡手捏了捏她的鼻梁,有些含糊地輕聲笑道:“促狹鬼。”
被謝行之含.咬着耳垂,盧宛半邊身子都是酥酥麻麻的,困意已經清醒了大半。
她往小榻裡側躲去,想要蜷縮起身體,用絨毯蓋住自己。
隻是下一瞬,身上的絨毯便被男人奪了去,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也被勾住抱了回去。
盧宛側首,嬌容绯紅,含羞帶怯地望了謝行之一眼。
謝行之将她轉過身來,垂首,在她的側頰上蜻蜓點水地吻了一下。
他嗓音低沉地催促道:“快解衣衫。”
片刻後,盧宛被男人覆在身下,輕顫着手解自己的衣帶,白皙如玉的肌膚上,羞得泛起淺淺绯色。
這還是頭一回,她在白日裡做這般羞人的事情。
少女嬌容上盡是旖.旎情動的紅暈,一雙潋滟嬌媚的水眸有些迷蒙地望着身上的男人,美得勾人魂魄。
“嗯……”
房中氣溫越發炙熱,盧宛最後的那點子困意也被抛到了九霄雲外。
她正被點燃着,在興頭上,卻忽然被書房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所打斷。
“攝政王!攝政王!”
聽到書房外傳來的動靜,盧宛氣息起伏不定,一張白皙的芙蓉面,因為赧然紅得越發厲害起來。
擡手推了眼眸半阖,除了面龐微绯,神色仍舊淡漠如常,卻肆意妄為馳騁着的謝行之一下,盧宛細細皺眉道:“攝政王,外面叫您呢。”
似乎有些不滿盧宛的出神,謝行之的力道變得又重又快。
懲戒似的含.咬住她的耳垂,謝行之低沉沉道:“不必理會。”
仿佛以為書房中的主子們沒有聽到一般,門外的敲門聲愈發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