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散的衣袖遮掩,盧宛握了握謝行之的手掌,仿佛是在安慰他。
謝行之垂首,看了看白皙麗容上盡是擔憂與關切之色的妻子。
心中的痛意,似有了可以分擔,心有靈犀的人。
郎中走後片刻,在謝老夫人身旁侍候的老嬷嬷也自寝間走出來。
她對謝行之與盧宛禮了禮,紅着眼眶道:“家主,太太,老夫人叫您兩位進去呢,說是有話要交代。”
……
夜幕深深,盧宛坐在梳妝台前,慢慢梳理着已經幹得差不多,披散在肩上的微曲長發。
沐浴過後,她巴掌大的白皙小臉被溫熱水汽蒸騰得微微泛着绯色,神情透着些慵懶,瞧着嬌俏動人。
将檀梳放在梳妝台上,盧宛以手掩唇,秀氣地打了個哈欠,正待起身去榻上休息。
房門卻忽然被人自外面推開,盧宛側眸望去,卻見來人正是她的夫君謝行之。
嬌容上浮現出一抹淺淺的笑意來,盧宛起身笑道:“攝政王回來了。”
望着柔和燈影下,身着寬散淺茜色中衣,正對自己嫣然一笑,明眸善睐的小妻子,謝行之心中微動,應道:“嗯。”
盧宛被走近身來的偉岸男人抱在懷中。
她方才沐浴過,身體溫軟馥郁,引得男人在她頸.間輕嗅,灼熱濡濕的親.吻延綿而下。
面頰滾燙得厲害,盧宛擡手,捧住謝行之冠玉般清冷剛毅的面龐,阻止他進一步動作。
被親得有些暈頭轉向,迷迷糊糊的盧宛讓自己努力清醒了一下。
她尋找話題地問道:“攝政王可用晚膳了?”
這會已是亥時一刻,是快要休息的時辰。
聽到盧宛這般問,謝行之默了一瞬,嗓音愈發低沉如醉地答道:“用過了。”
察覺到謝行之落在自己身上,翻湧着無盡欲.念,不加掩飾的目光,盧宛的面頰燒得更加厲害。
她羞怯極了。
這幾日為着謝老夫人的事忙前忙後,他們夫妻二人,已有幾日未曾纏綿溫.存。
忽地被抱着自己的人打橫抱起,盧宛低低地驚呼了一聲:“夫君,你……”
寬散的淺茜色中衣很快便淩亂地曳地,男人擡手打落了簾鈎上挂着的帳幔,欺身而下。
盧宛水潤潤的眼眸迷蒙,謝行之低頭吻住她的嫣唇,與此同時,開始攻城掠池。
朦胧隐約的帳幔輕搖,掩不住床榻間的細碎聲響……
醜時一刻。
盧宛含着淚珠的眼眸中水霧蒙蒙,她柔細的藕臂攀在丈夫肩上,要哭不哭:“攝政王,妾……妾實在不行了……”
男人垂眸望着她,炙熱的氣息拂面而來。
他挑起她的下颔,尚未完全餍足地深深親吻着她。
半晌過後,盧宛面容绯紅,氣息起伏地被松開,眸光微散。
她身上的冰肌玉膚,盡是情.動的潮.紅與點點痕迹,此時嬌容绯紅,美眸水潤,妖豔妩媚得仿佛勾.人魂魄的狐媚精怪一般。
阖了阖眼眸,平躺着的盧宛輕.喘了幾下,側過身子,望了一眼已經躺在身旁的男人。
謝行之雖然饒過她,但顯然卻了無睡意。
低沉沉輕笑了一聲,謝行之将绯面潮.紅的盧宛攬在懷中,慵懶道:“咱們說說話。”
盧宛聞言,困惑地擡眸瞧了他一眼,眼中明晃晃寫着幾行大字:攝政王便不困嗎?
雖然如此,但盧宛輕輕打了個哈欠之後,還是很給面子地懶懶道:“攝政王想說什麼?”
頓了頓,想到了什麼,盧宛望着面前正垂眸瞧着自己的謝行之,忽然問道:“對了,老夫人說的,幾位姑娘的親事相看得如何了?”
謝老夫人本便上了年紀,身體比不得年輕人。
又摔了這般嚴重的一跤,如今雖暫時穩住了傷情,但情況仍舊不容樂觀。
郎中說好生将養着,用湯藥吊着,或許能撐到明年,若不行,便在今年秋冬裡了。
許是發覺了自己身體的狀況,謝老夫人醒來後,便叫了謝行之與盧宛進去交代。
長房的幾個姑娘,都是十幾歲出頭的年紀,再過幾年便都要及笄出閣了,如今正是定親的時候。
謝老夫人怕自己挺不過去,幾個孫女守孝,會耽誤了她們将來的婚事,提醒謝行之與盧宛這對做父母的,要抓緊相看物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