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身筆直的西裝,并優雅的将手揣進褲兜裡。
好久不見,音源那顆跳動的心髒還沒來得及沸騰,就見那原本安安靜靜的美女跨上了他修長的胳膊。
音源眸光一滞,默默轉回了頭。
好吃的米線吃進嘴裡,她卻吃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苦澀。
多可笑,她日日惦念的人,如今竟然在這裡跟别的女人在一起,若不是她突然撞見,還以為他是真的專情于自己呢?
柳露和陳榮霞也知趣的不再說話,等盛煦和那美女的身影并排消失在窗前後,她們才轉身回來,安靜地吃起米線。
兩人不知該怎麼勸解音源,隻能默默地陪着她,并一左一右的護着她上了出租車。
後來的幾天,音源是一天比一天的消沉,她對吃飯似乎沒有了以往的在意。
經常一個人坐在角落裡發呆,又要開班會了,她能不去嗎?
她的生活裡不再有期盼,也不想再和他有什麼交集,隻是班會馬上就要到了,她想逃避。
她試着跟班主任請假,但班主任不批,說是這一次班會每個人都要參加,是事關畢業的大事。
逃無可逃,她隻得硬着頭皮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安靜地坐着,埋頭看書。
當他的身影擋住她的光線,她将頭低的更沉。
幸好,班主任開會的風格是簡明扼要,四十分鐘的班會,倒給了音源緩和自己的時間。
“今天的班會就是這樣,下課。”
班主任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同學們也紛紛散場,音源默默收起書,一頭鑽出教室。
她快速奔跑到宿舍,猶如身後追着可怕的魔鬼。
盛煦走出教室,目光一直追随着那道如風馳電掣般的身影,她這是怎麼了?不會是生理期跑回去換褲子了吧?
後來,一連多日他都等不到音源,無論是培訓班還是宿舍樓下。
正當他跟同學四處打探音源的消息時,柳露和陳榮霞向他投射一抹鄙夷的神色。
他有些不明所以,與其向别人打聽音源的現狀,倒不如向同在一個寝室的兩個女同學打探。
他叫住她們,可兩人對他的态度與之前卻有着天差地别。
以前她們看到自己都會打趣幾句,開着玩笑,如今她們對自己卻是明晃晃的敵視和不屑。
“兩位美女同學,我到底是怎麼得罪你們了?”
兩人齊聲切道:“你怎麼還好意思問!”
“什麼意思?我最近也沒和你們發生什麼矛盾啊?”盛煦表示無辜和莫名其妙。
陳榮霞看他拙劣的演技,更是一記白眼,“切!你自己幹的好事,到頭來卻裝作若無其事,演給誰看呢?”
盛煦聽的一頭霧水,“我幹什麼好事了?”
柳露更是看不得男生這種腳踏兩隻船的惡心樣,直接挑明,“怎麼,和美女玩暧昧玩膩了,這才想起我們家純情的音源來了?”
“告訴你,沒門!”陳榮霞快速補充一句。
盛煦又是一愣,回想着最近這幾日自己的行徑,他什麼時候和美女玩暧昧了?他怎麼不知道。
“哼!門縫都沒有!”柳露拉着陳榮霞氣鼓鼓的離開。
盛煦還想要再問,可兩人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了,他決定去找音源,問明原因。
他給熟悉的書法培訓班的老師打電話,詢問音源下班的時間,那邊卻說今天音源隻上了半天班就請假了。
盛煦急的額頭冒汗,她會不會在宿舍?
他冒着被訓斥一頓的風險敲開宿管阿姨的門,卻得知音源幾天都沒回來過了。
在宿管阿姨手中拿着的簽到表裡,他果然沒有看到音源的名字。
她能去的地方就隻有培訓班,宿舍和她哥家,對啊,她說不定回家了。
他騎上電動車,朝她哥哥家的方向走去。
蹲守在樓下的他,直到夜幕降臨,也沒有看到音源下樓的身影,二樓音源房間的燈也沒有亮起。
盛煦這才徹底慌了神,她到底怎麼了?
他想要沖上去敲響她家的門,可是他又以什麼身份登門拜訪呢?
他隻有一份看似安穩的實習工作,能夠勉強維持自己的生活,他又拿什麼去跟他的哥哥保證,自己會照顧好她。
他目前覺得自己真的還沒有那個資格。
他恨自己的畏首畏尾,大三即将過去,他竟然都沒有勇氣對她說出那四個字,盡管他已在心中練習了無數次,我喜歡你。
稀疏的星光仿佛映照着他滿心的惆怅,他什麼時候才能勇敢一次呢?
哪怕如星光這般微弱。
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還有很多家長等待着他去溝通,更棘手的一件事是,培訓班老闆家的表妹。
老闆有意撮合,他不能拒絕的太過明顯,那個表妹又太過外向熱情,每次和她見面,他都恨不能退避三舍。
他一直隐忍不發,并且盡量繞開她減少兩人的接觸,可那次,她竟然跨上自己的胳膊,盛煦忍着怒氣,将人送到車上。
回去之後,他就把那件外套給扔了,雖然那件外套耗費了他幾百人民币,但那濃濃的香水味熏的他直打噴嚏。
他實在是無福消受。
難道音源她們看到了那個表妹跨自己胳膊的樣子?
他和她僅有的接觸,就是那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