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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雪釘軟龍、脆皮香糟鵝、炙子烤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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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飯館又迎來一位熟客。正是年前在長安城大鬧一場的喬家女郎。

今日她和喬靖一同來,剛坐下,屁股都沒坐熱,話就說出來了:

“裝什麼裝?我還不知道嗎?爹早就想分家了,這回分家成功,背地裡不知有多欣喜,正合了他的願。在人前卻斥責我,分家得利的是他,罵的卻是我,真是道貌岸然的僞君子! ”

這位喬姓女郎在大庭廣衆之下并無忌諱,聲音清脆,坐在其他桌的食客紛紛豎起耳朵,心分兩用。

喬靖聽到這半路回來的姐姐好似又要口出狂言,心中暗暗叫苦,有些後悔今日與心血來潮的喬楓一同出來。年前鬧的那一場,風波還未平。他拽住喬楓的手:“我的好姐姐,你可别再發瘋了。”

喬楓橫了他一眼,不理會他,拿起菜單掃了一下,見烤鴨已經被換下,于是對跑堂的阿知大聲喊道:“要一道軟釘雪龍、脆皮香糟鵝,還有一份韭菜炒雞蛋!”

“哎!好嘞!”阿知應下。

喬靖坐立難安。

喬楓對着喬靖冷哼一聲:“怎麼?尊臀在這小地方坐不下了?不想待着就滾回去,和你爹待一塊兒去!”

喬靖連道不敢。

喬楓雖說是勳爵人家的小姐,但長到如今,是一天好日子都沒過上。小時候莊子上的人瞧祖母的臉色過活,自然不會讓喬楓活得舒舒服服,隻能說,能健康活下來就不錯了。

喬楓長到十幾歲,要不是遇見……現在怕不是被養廢了。

喬家的臉面,幹她何事!這些個高門大戶,裡頭的腌臜事兒可不少!往後要是誰惹着她,她就将這些假臉皮撕下來!

誰想要她的性命,也要看有沒有本事!

她倒出一杯茶,一口飲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這小飯館裡的人聽清,“哎呀,你不是好奇,我是如何知曉,襲爵的便宜大伯是個雜種呢?”

喬靖簡直想掩面而逃。

“這就不得不說他早逝的老婆了。當年,大伯的第一任妻子生下一個病病殃殃的男胎,出生當日便沒了氣息,産婦一時受不了,郁郁而亡。”

喬楓豎起食指,左右搖了搖:“實則并不是這般。那老虔婆當年與人私奔,對方身上本就流着北戎人與漢人的血,隻不過外表看不出來罷。便宜大伯運氣好,他的臉也是漢人模樣。可是他兒子就沒好運氣了。他看見新生兒的眼睛,還以為自己妻子偷人了呢!後來嘛,呵呵,便是知曉真相,也并未告知自己的發妻!

當日接生的穩婆、丫鬟、嬷嬷過後都因為各種意外死亡,她們都瞧見了新生兒的樣貌。”

阿知神色恭敬地上菜,又在周圍幾桌轉了幾圈。

軟釘雪龍,其實就是活鳝魚炒綠豆芽。鳝魚用開水燙殺,劃出骨頭,用熟豬油爆炒,除了醬油和鹽,還需要放幾勺白糖和紹酒,白糖增鮮,紹酒去腥。

炒完後用濕澱粉勾芡,盤子周圍圍着的是稍微過翻炒的綠豆芽,中間放剁好的蒜泥和白胡椒粉,最後用滾燙的花椒油往鳝魚上一潑便大功告成。

喬楓的舌頭這兩年養得刁鑽,但這盤軟釘雪龍,滋味卻甚妙,辛辣鮮香,鳝魚炒得剛剛好,肉吃起來十分嫩。

她放下筷子,長籲一口氣:“可憐便宜大伯的妻子,不過雙十年華,竟這麼早早地去了。這還不算完,他還用别人的嫁妝,很快又娶了第二位夫人,便是先前處處刁難我的侯夫人了。”

旁邊的喬靖用牙齒用力咬着鳝魚,面無表情。

程奇瑛聽見前面的動靜,悄悄跑來望了一眼,和側身聽着的蕭逐梅面面相觑:好大膽好無所顧忌的女郎……

喬楓給喬靖夾了一筷子韭菜炒雞蛋:“瞪着我幹嘛?唉,我竟不知爹娘是如何養你的,将你養成這般讀書讀傻了的模樣。你可别像爹那般,不通俗物,活得像個糊塗蟲啊。”

阿知又端上脆皮香糟鵝。嫩鵝經過腌制,炒的時候又摻了醪糟汁和肉湯及各種調料。

撈出來後又抹上饴糖,炸過後,色澤洪亮,表皮酥脆,輕輕一咬便聽見皮輕微的碎開聲,但鵝肉是滑嫩的,十分佐酒下飯。

喬靖嘴裡塞了東西,聲音模糊,問道:“你如今在外又說這些話,家去了之後如何是好?爹上次可是要上家法的。”

喬楓高高挑起左邊的眉毛:“哼!打不起我還躲不起嗎?小杖則受,大杖則走。傻弟弟,你說為何我知曉喬家的秘辛?不對,應該說這長安城裡大部分人家的……”

喬靖再也坐不住了,連吃香糟鵝吃得嘴唇上沾着油光都顧不上,站起身來就想拉着喬楓走:“你果真是瘋了!就不該心軟讓你出來!”

喬楓向阿知揮手:“哎呀,這個沒吃完的給我用木盒子裝上帶走呀!”她舔了舔嘴唇:“你這兒的飯菜味道甚好,我都想來當個跑堂的了。”

程奇瑛汗顔道:“敝店如今不缺人手,小娘子要是喜歡,可以常來。”

當天從程氏小飯館離開後,喬家女郎又去了西市的糕點鋪、東市的酒肆、财帛行、筆行遊玩一番,每道一處便拉着喬靖說上同樣的一番話。

不出三天,又鬧得沸沸揚揚。不到半月,老皇帝下旨奪爵,先前那位鸠占鵲巢的喬侯同他那一大家子被趕出侯府,連同老太太一道。

·

程奇瑛同蕭逐梅說起此事,歎道:“生平從未見過這般女子,好生敬佩。但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不過我倒是好奇,她那日未說完的話是什麼?”

蕭逐梅挨着她,同她一路往北走:“或許真是膽大妄為,或許是别有目的,總之與我們并不相幹。”

程奇瑛鼻子動了動,嗅到淡淡的皂角香氣,不由出聲問道:“你已經沐浴了?”

“……是的。”

程奇瑛在他身上輕拍了一下:“我不是說了不要沐浴嘛。”她站定在一家羊肉館前,繼續道:“我聽謝铮說這家的炙子烤肉味道極好,便想來嘗嘗看。”

然後拉着蕭逐梅的袖子往裡去:“也怪我沒和你提前說清楚。天冷的時候這兒人可多了,一桌挨着一桌,一直到大半夜的都還有人飲酒吃羊肉呢。空氣渾濁,你這不是白沐浴了麼。”

“無事。”蕭逐梅剛說完,卻不小心趔趄了一下。

程奇瑛眼疾手快,抓住他的左手,這才不至于讓他狼狽跌倒:“你怎麼還平地摔了。”

隔着寬大的衣袖,蕭逐梅悄悄回握住她的手。

這家的羊肉館的羊肉,都是每日宰殺的。聽聞羊肉館主人親戚家便是養羊的,所以不用擔心不新鮮。

炙子烤肉,選用羊後腿肉,店小二端上時,羊肉用胡椒粉和醬油腌制過,水分都被鎖住。

店小二笑着對二人說:“咱館裡的羊肉,都是放了香油和鹵蝦油,烤肉吃起來鮮嫩無比,吃過的都說好。”

他邊說,邊在鍋裡墊了一層洋蔥片,再在上面放羊肉:“這樣烤,洋蔥特殊的香味能浸進羊肉裡,羊肉的汁水也不會烤幹。”

程奇瑛在桌子底下掰着蕭逐梅的手指頭玩。

店小二又鋪了第二層洋蔥,随後放入大量香菜。程奇瑛深吸一口氣,目光迷醉:“好香!”

店小二離開。程奇瑛聞着香氣,突然說道:“我想喝酒!”

蕭逐梅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說“我就知道。”他開口道:“不能喝烈酒。”

用來烤的羊肉,瘦中一定要帶着肥。随着高溫,肥肉漸漸炙烤出油脂,發出滋啦的聲響。蕭逐梅給程奇瑛夾了一筷子,她也不推辭,一口吃進去:“我覺得再來兩盤羊肉我都吃不膩!”

“吃多了容易上火。”蕭逐梅慢條斯理地翻弄着烤肉。

說起上火,程奇瑛心中好奇。想起以前看的小說,鹿肉作用堪比尾哥。

于是她壓低聲音問道:“我還沒嘗過鹿肉是何滋味。聽說吃多鹿肉會流鼻血,身上燥熱難耐,這是不是真的?”

“咳咳咳!”蕭逐梅猝不及防咳出聲,聲音不穩道,“嗯……我也不知……”

“……半吊子大夫,”程奇瑛仰頭又喝了一杯酒,喝得臉上也紅撲撲的,“你說,除了會看小兒病、會讀書寫字,你可還會别的什麼?比如會武藝、會種地、會針線活、還會替人看風水……”

蕭逐梅心顫了顫,側頭看程奇瑛,沒發現什麼異常,于是伸手拿過程奇瑛的酒杯:“你喝醉了。不能再喝了。”

程奇瑛隻肯承認有一兩分醉意。這幾分醉意在吃飽喝足,離開羊肉館看到熟悉的面孔時就全然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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