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中的少年赤裸着上身,被幾道鐵鍊牢牢地拴着,那鎖鍊在處都被勒出了紅痕,看上去有些可憐,可那少年卻毫無凄慘之感。
明明是處于弱勢被人觀賞的狀态,可他卻閉着眼作一副桀骜狀态,好似看不上籠外那些喧嚣吵嚷的人群,仿佛那群人才是籠中人。
直到某一刻少年擡眼對上了楚與非的眼神,像是命運注定一般,隔着嘈亂的人群,他隻一眼就看到了她,可随後又避開了她的目光。
他還記得我?
楚與非有些疑惑。
卻聽見□□腿的小二背着金鑼蹦跶吆喝着,“今晚最大的賭注啊,瞧一瞧,看一看啊,下注五萬靈石起步!”
“我下了!”說着,楚與非找上那□□腿的小二,說着便放上了五萬靈石,多了不放,她的錢還得留給她的劍呢。
“久賭必輸,楚大小姐可别是忘了自己上次輸得有多慘了。”搖着羽扇的白鶴真道。
“那又如何。”楚與非滿不在乎,一雙眼眸清亮堅定,“這個人我要定了!”
“啊哈,這麼想起來,上次那個來贖大小姐的帥哥還真慘,怎麼大小姐這就要找新歡了。”
說這話的人是個女子,聲音嬌媚輕柔,隻見她躺在房梁上,隻身着一層薄薄的青色軟煙羅輕紗,身姿曼妙,雖有些暴露,可在這種魚龍混雜、人妖往來的賭坊卻也不算稀奇。
楚與非聽出來這人陰陽怪氣罵她渣,于是便道:“怎麼了,我行事你有意見?”
“那可不敢,隻是楚大小姐名門正派,如此不會有損門派名聲嗎?”這女子從房梁跳下,站在楚與非面前。
兩大美女對峙,一時吸引來不少人的目光,而且這兩女子,各有風格。
一個輕柔妩媚、飽滿風情似那潋滟春光下在水中漂着的芙蓉,一個張揚豔麗、放肆不羁似那絢爛夕陽下枝頭帶刺的紅玫瑰。
一時間,大家的目光都聚在她二人身上,好像是期待她們能打一架,再沒什麼熱鬧比這更有意思的了。
“我楚與非在外,從來都是用自己的名聲,與門派無關。”楚與非拂袖道,眉目間不失坦然潇灑。
這綠衣女子笑了笑,她的笑容帶着些許穿透人心的效果,有些邪氣魅惑。
不過楚與非并沒有受其影響,她在觀察這人的武器在何處。
可這女子好像要動手的意思,最後隻是颔首道:“在下孟煙離,幸會了,楚大小姐。”
“不用幸會,你來挑刺,想必也是為了這個賭注,我們是對手,就不用那麼客氣了。”楚與非冷冷抱胸,再沒給半分眼神。
孟煙離也隻是尴尬笑笑,“我無意跟楚大小姐搶人,隻是這種姿色的男人有助于我修煉,所以,大小姐,一會兒多有得罪可别見怪。”
“少廢話,不都是按規矩來的嗎?誰赢了,這人就歸誰。”楚與非看着拿着鑼鼓的小二,“怎麼,還看戲呢?怎麼賭倒是說啊。”
小二趕緊反應過了,敲了一聲金鑼。
“本次比賽很簡單,搖骰子,每個骰蠱裡一共六個骰子,誰搖的總點數最大就算誰赢。”
搖骰子?呵,楚與非現在最擅長的兩樣東西,一個是鞭子另一個就是骰子了。
無論猜點數還是搖點數,都不在話下。
可旁邊的孟煙離小姐好像也對此胸有成竹。
再一聲鑼響。
長桌兩邊的人都搖起了骰子。
從頭至尾,一個個開了自己的骰蠱。
“五個六,一個五,總點數三十五,各位,或許那隻半妖我要帶走了。” 一煉丹的妖道锊着胡須笑道。
“那可不一定。”孟煙離開了自己的骰盅。
六個六,總點數三十六。
“我想沒有比這個點數更大的了吧。”孟煙離笑得嬌媚,可這份媚裡又帶着三分的狡黠,說不上來的勾人。
楚與非沒什麼反應,隻等周圍一個個把骰蠱都揭開。
在場又出現了一個總點數三十六的。
扇修白鶴真不疾不徐搖着他的羽扇,“或許孟小姐不會是唯一一個三十六的呢?看來,還得再比一局了。”
隻剩楚與非還沒有開了,但是沒多少人在意了,除非楚與非也開出個三十六,但就算她也是三十六,在場也是三個三十六。
楚與非絲毫不慌張,隻是略微勾了下嘴角,“看來我赢了。”
說話間,少女開了骰蠱。
總點數三十七。
聽到報數那一刻有人立馬提出了質疑,“這不可能,六個骰子,投出來最大的總點數隻可能是三十六,怎麼可能會出現三十七?”
可他們真往前細瞧清楚,卻不得不服了。
楚與非開出了五個完好的骰子,正面是六,還有兩個半缺的骰子,一個正面為六,一個正面為一。
“原來是将一個完好的骰子用内力振開了。”白鶴真搖扇道,“楚大小姐果然聰慧。”
“看來楚大小姐的确很有本事,這次隻好算了。”孟煙離無奈搖了搖頭,似乎有些不甘但也隻好接受。
□□腿的小二敲鑼道,“此次賭局的勝出者是楚與非,楚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