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楚與非扯了扯嘴角。
雖然玄冥宗煉丹這塊是不大行,但用符、設結界那些方面倒真未必比天雲宗差。
也主要是玄冥宗劍道一術過于強了而煉丹制藥這塊兒過于差,所以給人造成一種玄冥宗弟子隻有用劍強的錯覺。
“是啊,我們就是沒有像淩寒真人這樣的劍仙和餘師兄那樣的大師兄。”這弟子說完突然反應道,“不過我們門派的大師兄也是很強的。”
這話顯然沒有什麼信服力,誰不知道天雲宗的大師兄是掌門的親兒子,能力雖不像扶不起的阿鬥那樣差,但跟餘安澤顯然是沒法兒比的,十五歲才築基,楚與非十五歲早都結丹了。
這弟子又補充道,“起碼我們天雲宗沒出那種跟魔界厮混在一起的敗類吧。”
跟魔界厮混。
敗類???
這話指誰再明顯不過。
楚與非反複咬着這兩個字,雖然她也自認是玄冥宗的敗類,但這兩個字從别人口中出來,倒真的聽起來有些不爽。
“你如果在修真界呆過,應該聽說過這人的名字,她還是玄冥宗掌門之女呢,最後還不是被掌門驅逐出門派了,其實說起這個人,聽聞她娘——”
“你說話還有完沒完。”楚與非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轉身就走。
那弟子見她一瘸一拐走着,便兩三步追了上來。
懸空的落雪劍指在他面前。
“我不想聽你叽叽喳喳再說一個字,給我滾!”楚與非話雖這麼說,卻是自己一瘸一拐往前走。
“我說你這姑娘,瘸着個腿脾氣倒還不小。”這弟子站在原地插個腰,有些氣惱和不甘。
他好心好意過來搭話,結果這姑娘非但不領情還對他惡語相向。
再怎麼說他也是天雲宗的弟子,怎麼能讓一個無門無派還瘸腿的姑娘給欺負了。
“我本來看你有些慧根和本領還想引你進天雲宗當我師妹來着,什麼脾氣。”這弟子小聲埋怨着。
“誰稀得進你天雲宗。”楚與非心裡鄙夷着。
他看着楚與非一瘸一拐逐漸遠去的背影罵道:“活該沒名沒派,就這脾氣哪個門派會收作弟子!”
他剛說完,就被突然飛來的落雪劍斬斷了一縷頭發。
“奉勸一句,謹言慎行,我隻是暫時的腿瘸,耳朵卻不聾。”楚與非捏着劍訣,隻稍稍回了下頭,帷帽遮住的眼睛裡帶着些許的淩厲。
“我怕你?”這人氣血翻湧上來,拿出劍指向楚與非,“要不是看你是個姑娘,腿還瘸了,才對你客客氣氣的,但你既如此冒犯我,那我便也隻好拿劍跟你打一架了。”
“落雪,回來。”楚與非手握着劍,“既如此,出招吧。”
“誰怕跟你這瘸子打。”說着他一劍刺來,隻寵楚與非的帷帽。
楚與非站在原地不動,隻等他劍風掃來,她便彎下腰,右手反握劍柄與他的劍對上摩擦出了一段距離,随後轉過劍來,那雪白的劍便如白蛇一樣纏過來搭在他的脖子上。
“看來你對自己的認知明确嘛,修為不高,劍術也不怎麼高。”楚與非嘲諷着,“所以就隻能跑跑腿。”
“你……”這弟子怒視着她。
突然間另一劍穿過柳樹從一處襲來,楚與非趕忙揮劍抵擋。
她左腳本就扭傷了,沒抵過這劍退幾步便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白色的帷帽掉在地上。
“哪來的刁民也敢把劍……”這人看見楚與非的樣貌後呆住了,随後便伸出手,“姑娘你沒事吧。”
“大師兄。”身後的師弟喊了一聲。
可若時至的目光隻在楚與非身上,他彎下腰輕聲道:“我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