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宋三分鐘後看到梁清越微信的瞬間就猜了個大概,立刻起身借了朋友開來的跑車,中途一直給他打電話。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程宋今天找的朋友酒吧離那家酒店特别近,開得快的話十分鐘就能到,電話沒通他就一直撥,然後看了一下梁清越手機的定位,還在那個酒店的二樓,但位置和之前有一點輕微的變動。
程宋很快給他發了消息,然後立刻給陳熙打電話,對面差不多半分鐘才接起,還沒開口就被劈頭蓋臉扔了一句:“是不是在明億酒店?”
這是陳熙家開的連鎖酒店,他今晚正好在這的頂樓參加朋友的生日派對,發了條帶定位的朋友圈。程宋問這個問題并不值得驚奇,但他這個明顯急切的語氣更讓人意外,陳熙問:“對,怎麼了?”
“你現在幫我去二樓看一眼,找一下梁清越,包廂号是219,如果不在就在那層的空房間或者衛生間看看。”程宋語速很快,說這話的同時已經遠遠地看見了酒店的建築标志,“監控能不能給我切了?”
陳熙也很快起身去房間拿風衣外套,他們這邊在開睡衣主題的派對,被程宋弄得都有點慌了:“啥意思啊,梁清越怎麼了?監控我沒有權限關,最多看一下情況,你知道一層樓多少個房間嗎?今晚剩下的空包廂很多!”
程宋語氣很急也很穩,“我馬上到,你先找保镖把整個二樓封鎖,我現在沒拿電腦沒法關監控,你先幫我封鎖二樓,别讓其他人進出……你找人調一下走廊的監控,可疑的撿屍行為都阻止一下先,求你,就兩分鐘。”
“知道了!别他媽跟我哭!!這種時候不知道自己跟着,你這幾天不是沒工作了,搞毛啊!”陳熙沒聽過他這麼說話,急得忍不住罵娘,火速挂斷電話,沒敢拉其他人下樓幫忙,程宋絕對不會希望這件事被更多的人知道。
“誰他媽在老子酒店搞事啊!想死也要找個合适的地方去死啊,他媽的!”陳熙罵罵咧咧的,他還是第一次聽程宋那個語氣,不自覺被他傳染得有點焦慮。
前段時間看多了程宋和梁清越兩人的八卦,别人當營業當炒作看,陳熙是越看越覺得程宋膽子可真大啊,這是準備公開結婚啊。還以為他這麼寶貝的人,不出現在公衆視線下的時候都在給人當貼身保镖呢,這他媽居然還能發生這種事!程宋是不是腦子壞了!
陳熙腳步飛快也不耽誤他在心裡罵程宋,他裡面還穿着一身過分可愛的毛絨睡衣,外面很随意地套了個長外套,完全失去了他二世祖的氣質。
他這一路上都在打電話,喊保镖封鎖二樓,電梯門口也找了人守着,很快拿到了空包廂号。又覺得這個不靠譜,幹脆也要了那邊的實時監控,但是同步會有點延遲,需要一點時間。
程宋過了最後一個紅綠燈,毫無素質地連續鳴笛驅逐了酒店門口的車輛,一個甩尾落精準停在門口,開門随手把鑰匙抛給泊車小哥,三兩步跑上台階,瞬間消失在門口。
陳熙出了電梯門,沿着曲折的酒店走廊邊走邊看包廂号,手裡還在接監控室那邊的電話,走了一段路後剛好跟從安全通道跑上來的程宋打了個照面,果斷指向前面:“左拐直走穿過長廊,再右拐,2117,兩分鐘前進去的,我打電話找……”
他話還沒說完,程宋已經一陣風似的跑了,速度快得恐怖。陳熙實在沒精力跟他跑了,還是打電話找了保镖拿房卡過去,他自己慢吞吞走過去。
梁清越被人拖進那間昏暗的房間時,咬破的舌尖讓他神志清醒了點,被人按在沙發上下意識順着他的手肘凹陷位置用力一捏,很明顯地感覺到那個人頓了下。
那股濕熱的酒氣噴灑在自己耳畔,調情似的說了句:“下了那麼多藥還醒着,果然夠勁,看你劇照的時候就很心動了,腰可真細啊……不會叫嗎?”
猥瑣變态得很徹底。
梁清越沉默着沒說話,被濕熱的舌頭舔舐到脖子上的時候,精準地用手指死死扣住了他的喉嚨,氣息不太穩:“信不信,我真一把掐死你。”
“喲?”張卓成嗤笑了一聲,肆無忌憚地伸手去脫他裡面的開衫,“為了個男人坐牢多不值得,給誰上不是上呢,你長得這麼對我口味,我也能讓你舒服……”
“嘭!”套房的門忽然被人暴力踹了兩腳,震得好像這個小客廳都在顫動,程宋的聲音隔着門模糊地響起來:“開門!!”
盡管從下面的門縫裡看不見一點光亮,也聽不見一絲聲響,安靜得像是無人入住一般。程宋也沒等裡面的回應,繼續飛起兩腳踹這張木門,硬是把門把手踹的松懈了些。
張卓成用力捂着梁清越的嘴巴,陰沉着臉回頭看那扇門,他明明打點了這邊的人了,酒店安保也是出了名的,這人踹門踹得也太肆無忌憚了。
二樓的隔音效果不算太好,但也隻有一點聲音,不敢想象外面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動靜太大了,門外的警報器都響了兩聲,張卓成賭外面的人會被帶走。
梁清越滿頭都是汗,在聽見程宋的聲音後忽然卸了力氣,扣在對方脖子上的手指也垂落下來,整個人無力地陷進柔軟的沙發裡。
他實在精疲力竭了,被這爛人惡心得夠嗆,太累了。
聽不見裡面的動靜,程宋硬是把這扇門給踹爛了,門鎖的警報器都尖銳地鳴叫起來,他用盡全力的最後一腳把這扇門的門框都踹歪了點,不堪重負的門也緩緩打開了,裡面一片漆黑聽不見一點動靜。
門鎖的警報器也失去生命力,整個走廊都靜得可怕。
程宋卻毫無障礙地走過這片沉默的黑暗,在客廳的沙發上用力扯起那個人的衣領,冷着臉把人拖了出來,這一米八的男人有八十公斤,在他手上卻像拖麻布袋一般輕松。
張卓成被酒精麻痹的大腦終于清醒了些,生物趨利避害的本能讓他開始求饒,大喊着救命。
程宋全程一言不發,把人拖出房間後還帶上了身後的門,拖着人用力貫在牆上,膝蓋用力頂在他腹部,壓着嗓子說:“梁清越,誰讓你打他主意的?”
這人就完全是個酒肉袋子,看着結實其實一點勁也沒有,那點反抗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程宋拎着他毫不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