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清越下半年的工作安排很輕松,沒進組安排,新電影的路演也跟着跑完,十月底的時候結束了近期的工作安排,隻剩下在十一月中旬舉辦的電影節。
他去年上的那部文藝片《風聲》不出意料地入圍了,但他第一次拿影帝就是金雞獎,據業内預測時隔四年再次獲獎的可能性不大。當然也有專業人士分析獲獎還是很有可能,畢竟梁清越主演的電影質量都很高,這種現實主義的文藝片一直挺受評委團歡迎,而他的演技也更有層次了。
不過這一屆的影帝最後會花落誰家依舊是個未知數,今年競争太激烈了,有了多年未有的百花齊放之景,獲獎對象的猜測基本是對半開,非常熱鬧。
梁清越也沒認真打聽,當然也打聽不出個所以然來,消息真真假假的,沒什麼可靠性。他最近心态非常好,日常就是好好睡覺和吃飯,争取在台下被鏡頭掃到的時候更上鏡些。
程宋卻比他更看重這次的頒獎典禮,這次的禮服都沒讓他工作室幫忙安排,很早就拎着人去定做了新的,加上他又要趕制,價格高得逆天。
但試穿的時候就發現和之前那些高定都不太一樣,裁剪和細節都十分考究,顯得人很挺拔,這衣服屬于自帶貴氣型的——隻能說貴得很有道理。
今年的電影節定在沿海城市的申城舉辦,程宋和梁清越的團隊一起去了,全程都戳在後面當小助理。他不對着梁清越的時候連個笑臉都沒有,這種過分精緻的長相面無表情時顯得人特别冷漠,氣勢很唬人。
以往格外簡單的試妝都搞得工作人員都格外緊張,最後還是梁清越把人支出去買下午茶,不然這邊工作都沒法做了。
很快到頒獎典禮那天,梁清越要去裡面的更衣室換衣服,程宋死活賴着不肯走,非要留下來幫忙。
梁清越對他堅持的事很少說不,也不太習慣拒絕他的要求,摸了摸鼻尖很快就應了。
盡管老闆沒明說,但他們兩個具體什麼關系,這群人精當然看得出來的,甚至還有暗戳戳加入嗑糖大軍的。
工作室的小夥伴們雖然是第一次面對這個場景,都很有眼力見地找借口溜了,隻有化妝師小姐姐走之前本着工作狂的精神發問:“那咱們半小時後上妝?”
梁清越:“……不是,就換個衣服,馬上。”
程宋也說:“很快的,不會耽誤你們工作。”
話是這麼說,但他們兩個還是聽見了大家離開外面化妝室的動靜,梁清越非常無奈:“什麼毛病啊,我不就是回了趟家沒帶你,下次一塊回就是了,祖宗你能别給我找事了嗎?”
程宋滿臉的純良無害:“我就是幫你搭把手,又不對你幹什麼,幹嘛都這個反應?”
梁清越:“……”
程宋為了表明自己真的就是給他搭把手,隻是坐在旁邊椅子上看着他穿襯衫:“你平時都不怎麼穿正裝,要襯衫夾嗎?我給你帶了。”
梁清越褲子還沒換,聞言轉身看他,忍不住挑眉:“你平時也這麼穿的?”
程宋穿了這麼多年正裝,早就穿得跟第二張皮一樣服帖平整了,跑起來都能維持平整,再正式的款式都用不上襯衫夾。他笑吟吟地看着梁清越扣襯衫扣子,“18歲第一次穿西裝的時候用過,你剛認識我那幾年還會用用……現在天天穿都要成精了。”
梁清越思忖了幾秒鐘,有幾分不懷好意地眨眼睛,“都沒一起碰上什麼走紅毯的活動,不然還能看你穿呢。”語氣聽起來有些說不清的可惜和遺憾。
程宋忍不住想笑了起來,“啊,你怎麼不早說,下次穿給你看就是了——不過哥你得起床啊。”
作為賴床專業戶,梁清越始終振振有詞:“睜眼看一下不就行了,起床幹什麼。”
“給我搭把手啊。”程宋今天穿得很休閑,反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看他:“我一個人懶得折騰。”
梁清越笑了下,把身上的休閑褲脫了,語氣自然:“勞駕,現在過來折騰一下吧。”
程宋聽話地從自己背包裡拿了個盒子出來,把東西翻出來理了下,梁清越已經走到了他跟前,光着條腿踩在椅子上,笑着低頭看他:“你背包裡還有什麼好東西,時刻不離身的。”
“秘密。”程宋說,他選了常用的E字型襯衫夾,目光在大腿上的紅痕上停留了下,然後愣住了,“我弄的?”
梁清越低頭看了一眼,似笑非笑道:“我以為你就是想看呢。”
程宋居然臉紅了,耳尖也跟着紅了起來:“我沒有……沒注意到,我下次小心點。”
“你每次都這麼說……你身上的印子消了?我看看。”梁清越随口問道,然後很不客氣地伸手去扯他敞懷的外套,拎起他圓領T恤往裡邊看了眼,上次咬出來的痕迹還在呢。心說下次還是得輕點,程宋身上太容易留痕迹了,他這身體在某些方面也确實太嬌貴了。
程宋絲毫沒被他耍流氓的行為影響,認真看了眼位置,在他大腿上方扣上腿環,仰頭看他:“會勒嗎?”
梁清越搖頭,“可以,沒什麼感覺。”
程宋很快把夾子夾在襯衫的衣擺上,梁清越也配合的換了條腿,低頭盯着他修長白皙的手指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說:“下次我幫你穿。”
程宋笑着看了他一眼,“好啊,你擡一下手我看看。”
梁清越擡起手,彈力帶随之拉開,襯衫平整地往上滑了一點位置,很快随着他放下的動作恢複原狀。作為一個常服都是休閑風的人來說約束感蠻強烈的,他忍不住感慨:“當紳士可真不容易。”
程宋安慰他:“穿多了就習慣了。”
梁清越很快把西褲套上,程宋站起來幫他整理袖口和領口,忍不住湊上去親他:“真帥。”
梁清越身材比例很好,骨架偏輕卻是那種恰到好處的肌肉,白色的襯衫被他撐得剛好,筆挺的西褲顯得腿又長又直,身上看不見什麼褶皺,整個人顯出一種恰到好處的矜貴。配着這張臉,實在很有吸引力。
“乖。”梁清越笑着搔了下他的下巴,示意他看前面的穿衣鏡:“咱倆這麼穿,好像差了得十歲。”
程宋氣悶:“喂,我今天隻是懶得穿西裝了,你平時穿那麼年輕站我旁邊我都沒說你,差十歲個鬼啊。”
“你本來就是年輕的那個,當然不會說了。”梁清越玩笑道。
程宋思維發散了一下,莫名有點不是滋味:“要是咱倆年齡對調一下,或者真的差十歲就好了。”也許真的能找個更合适的方式,可能就不會有八年多的空白。
梁清越聽懂了他沒說出口的後半句,笑着搖頭:“現在就是最好的未來了,不覺得嗎?”
程宋也笑了起來,眼睛和第一次見面一樣漆黑也明亮,“當然,有你就是最好的時間。”
梁清越最近皮膚狀态好,今天化個淡妝就夠了,能更好地凸顯他五官優勢,這一環節很省時間。中長發半紮了個丸子頭,披散下來的地方都卷好用用發膠固定,再用吹風機吹得蓬松自然,有種漫不經心的俊美。
本來造型師準備給西裝搭配個懷表鍊,程宋幫忙拒絕了,他準備了胸針——畢竟從小在珠寶堆裡長大,程宋對這些飾品小東西都很有審美,人珠寶世家的總裁身份擺在那,造型師當然說好。
這邊弄完時間剛好,程宋當然跟車一起送他到外場,經紀人和助理坐前排,他們兩個戳在後面說悄悄話。
程宋給他仔細整理了一下胸針的小鍊條,這人似乎比參加典禮的主角還緊張,時不時就要動手弄弄細節。
梁清越有點無奈,“這次不一定會上台領獎,可能要辜負你的設計了,别太失落啊。”
前面的尹明珠朝他們看了一眼,語氣自然:“誰說得定呢,畢竟這次看好咱們的也很多,咱們不是一直都實力與運氣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