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成……”
不可。
不可。
不可。
他的手指已甚是肮髒,豈能換成更為肮髒之處?
陸厭身陷欲海,載沉載浮,思及此,猛然驚醒,坐起身來,苦口婆心地道:“玄野,切勿糟蹋自己。“
“才不是糟蹋,而是床笫之樂。”靳玄野将陸厭抱于懷中,“娘子不是這般做過麼?娘子認為自己被我糟蹋了?”
說罷,他不由心虛了起來。
上一世,陸厭曾多次以口侍弄,這一世亦然。
但這一世陸厭第一次以口侍弄是為他所迫,還被他逼着咽了下去。
陸厭搖首道:“我與你截然不同,我實乃衣冠禽獸,算不得糟蹋,不管你如何對我,即使将我弄得半死不活,都算不得糟蹋。”
好在陸厭并未想起被他所施加的折辱,靳玄野松了口氣的同時,又因陸厭所言而心疼不已。
上一世,他自認為并非斷袖。
陸厭身故之後,他卻鬼使神差地尋了諸多龍陽豔情話本以及龍陽春.宮圖來看。
上頭詳細地描述了斷袖間如何得趣,以口侍弄便是其中之一。
“隻消兩廂情願,便算不得糟蹋;若非兩廂情願,即便是單純的碰觸,亦是糟蹋。”靳玄野捧着陸厭的雙頰道,“娘子,你可明白了?”
陸厭并不應承:“可是我并非善類。”
“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靳玄野正色道,“縱然你并非善類,你若真心悔過,我會原諒你……原諒你一點點。再者說,你是否善類,與我願不願意服侍你無關。”
“多謝你。”陸厭在靳玄野額頭印下一吻。
靳玄野心動神搖,按捺着回吻陸厭的沖動道:“還有我不會将你弄得半死不活,我答應過你不會再折辱你了。”
“就算不折辱,你亦可将我弄得半死不活。”陸厭不怕死,隻怕被折辱。
靳玄野無奈萬分:“你是在邀請我将你弄得半死不活麼?”
陸厭回道:“你若想這麼做,我絕不會反抗。”
“蠢人。”靳玄野罵了一句後,又愛又憐地親吻着陸厭的眉眼道,“陸厭,我會好好待你的。”
陸厭不解地道:“為何?”
“你不喜被我折辱,卻想被我虐待麼?”靳玄野怒氣沖沖地道,“陸厭,你這腦袋是壞掉了麼?”
陸厭認真地道:“我這腦袋好得很,我隻是覺得自己罪有應得。”
“陸厭!”要将陸厭說通實在太難。
靳玄野正苦思着措辭,忽而聞得陸厭道:“因為你尚未膩味我的身體,所以要好好待我?”
這陸厭以為自己找到了至上真理,傻得讓靳玄野氣不打一處來。
但是陸厭如若并未擁有一副誘人的肉身,他會想好好對待陸厭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