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北境深山?”
子舒衣容心說,就是你抓虎的地方啊!除了那,那還會有這黑紋白毛的雪虎皮?
怪不得半月才歸,那鳥不拉屎的地方運氣不好幾年都出不來,更别說深入抓虎,能抓這麼多,簡直就是奇迹!
子舒衣容扶額,心說高人怎麼一天到晚糊裡糊塗的,隻道:
“罷了罷了,不說那些,我去差人把織娘們都找回來。織布要些時日,不如小友這次回來就在我們子舒家小住些時間。老祖甚是挂念,總是嚷嚷着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澤沐然順手摘了鬥笠,一頭銀發散落,露出那張格外俊美的臉來。然而那面上神情卻是十足嫌棄的表情,澤沐然不開心道:
“我和你們老祖又不熟,他老念叨我做什麼?”
子舒衣容瞬間感覺胸悶氣短,不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老半天,想着得虧老祖不在,不然定要被氣個好歹。
暗自壓了壓怒火,子舒心說不可不可,此人慷慨出手救了老祖一命,不可怠慢。于是做了個請的手勢,轉移話題:
“小友遠道而來辛苦了,不如先去沐浴更衣,換套好看的衣裳先去休息?”
澤沐然也覺得這提議不錯,小心的收了皮子,子舒衣容叫來家仆,吩咐了片刻。
待那家仆匆匆離開,澤沐然突然笑嘻嘻的看着子舒衣容,看的子舒衣容一身冷汗。
隻聽他圖謀不軌的道:
“子舒家主,你們家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收納法器呀?”
子舒衣容眼皮直跳,大概猜到了他的意圖,可那個正經人家會收藏那廉價玩意放在寶庫裡,于是道:
“小友,不如一會帶你下山,找人定做?”
還能定做?澤沐然一臉迷茫,不過還是道了聲好。
這次與上次不同,大約是因上門拜訪的貴客太多,上等的房間早已滿了,下等的房間又人多眼雜,家仆帶他進了内門一處禁地藥泉沐浴。
澤沐然收了蓑衣上的受肉,跳入冷泉,冰涼的泉水讓他感覺很舒服,順勢就在裡面遊了一圈。
等他在遊上岸邊,忽見泉裡多了一人,澤沐然挑了挑眉,仔細一看,這人正是子舒家老祖。
那老祖似乎早就知道他在,不如說是特意來尋他,澤沐然掃了幾眼,覺得這老頭子練功還行,這半個月恢複的不錯。等什麼時候子舒衣容老了,應當也是這個樣子。
二人相對而立,澤沐然倒不覺得尴尬,大不了他隐了就跑,不信這老頭抓得到他。
那子舒家老祖笑盈盈的打量着澤沐然道:
“許久不見啊,澤小友。”
澤沐然歪了歪頭,發絲浸在水中散了開去。
“我當是誰,還以為是子舒家那個女弟子偷看我戲水,上來如此一看,原來是子舒家的老祖。”
子舒老祖聞言哈哈大笑:
“澤小友甚是風趣,老夫想着小友平日繁忙,不如就此一機會叙,想問問小友師出何們,可有弟子婚配?”
澤沐然半靠在岸邊,挺拔的腰身自然是健碩,不遜色于那老祖,他半遮半掩的撥弄着水花,雙眸微眯,隐約間竟透着一絲殺意。
“哦?老祖真是不要臉,難不成是想塞個孫女給我當夫人?我這年紀可怕是她幾十萬個爺爺都不及的。”
澤沐然撩着發,帶着半開玩笑的語氣,又往藥泉中走了兩步,直到那泉水浸沒胸口,這才停下了腳步,看着那子舒家老祖。
這次那子舒家老祖面上也繃不住了,一會黑一會白,憋了半天,竟是半信半疑的問:
“當真?”
澤沐然頓時表情像是吃了什麼髒東西,這老頭竟然真的想給他塞孫女,真是臭不要臉!氣憤道:
“自是當真,我年紀大的都能當你爹的爹,你少打我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