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掉墨軒逍遙的手,從地上爬起來,轉身便走,隻留下一句;
“驚擾家主了,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可他話音剛落沒走幾步,墨軒逍遙就親眼目睹見他平地摔倒,躺在地上。
墨軒逍遙當真是氣笑了,他上前幾步,想将人拉起來,卻又見澤沐然晃晃悠悠又從地上爬起來,朝着前面走,隻留給他一個背影,喃喃着;
“沒事沒事,腳滑摔了一跤。”
然後走了幾步,又栽倒了,墨軒逍遙看着眼前這一幕,徹底無語……有病得治啊!
可不等他在上前,那人又站了起來,因為澤沐然想起來他剛剛墜了蓮池,發色怕是要掉,現在不走,睡昏了頭容易露相,到時候等墨軒逍遙發現他與那撿來的孩子長相相似,那可就糟了。
于是強撐着爬起來,背影看着有些狼狽,扔下一句;
“家主不必擔心,我知道是怎麼回事。”
隐去了身形,強撐着沖出了逍遙峰,随處找了個湖,一頭紮了下去。
這次玩大發了,澤沐然這樣想。
自四百年後那荒半神時想出受肉之法,他就幾乎從未少過血肉供奉,那都是三天兩頭挖眼睛,砍胳膊,掏内髒給他。
而且那時候荒神正與那九帝打的昏天暗地,當時那種陣仗沒少戰損,血肉橫飛,他就是邊打邊撿着吞也夠了。
而後世不知道多少年的那段時間裡,天地發生許多變化,等他在出世狀态也是與受肉之軀不同,因此未受影響,所以他猜應當是穿回來之前,後荒随手撕了自己給他現湊了一堆肉,時間太久他也是忘了這茬。
要是超出一個月未受新血新肉,他就會開始漸漸失去痛覺,觸覺,味覺,嗅覺,甚至聽覺視覺。
雖然對他來講依舊有辦法看得見,聽得見,也能保持形态,但還是會有影響,沒了痛覺觸覺難免會變得反應遲鈍,斷手斷腳也難以發覺,也會失去很多活着的樂趣。
在這種狀态下去經曆所謂的永生,顯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澤沐然不是那種會虧待自己的人,因此才去了清竹家,會會他們老祖。
他一直未用清竹思木,也是因為先前找了墨軒逍遙,不少人都知道清竹思木請他辦事,要是事後就變又瞎又啞修為盡失的廢人,回頭墨軒逍遙問起,他也不好交代。
于是玩了些時日,估摸差不多了,便去提了條件。本想着要是那老東西不疼自家後輩,他就從清竹家主下手,要是清竹家主也不疼他那兒子,他就直接掃十幾個外門弟子吞了,或者幹脆随機吞他們家一位長老,反正是不能讓他白幹。
不過這清竹老祖倒是一個護着後輩的,不僅豁的出去的那張老臉,人也豁的出去的。
所以對于記憶中墨軒家滅門他們作壁上觀的事,也不在生氣,隻要了夠他用一個半月的消耗,便沒在多取走。
誰成想,徹底煉化了那些魂肉,用作感知,反倒是惹得他開始沉醉于夢,竟是有些難以自拔。
受肉之軀不需要睡覺,即便是收取了所謂的代價來補五感那些,也仍舊不需要睡,可他已經太久沒有休息過,因此一眠便是沉醉其中不知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