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雖然離開,但也并未走的太遠,而是隐匿身形坐在院子裡等着。
今晚的風微冷,競價之聲隐隐約約從賣場那邊傳過來,想必氣氛一定非常火熱。
大約等了一個時辰,子舒老祖帶着子舒衣容紅光滿面率先離席,赤夏丹青也跟了出來與三人同行。
不知道他走後又聊了什麼,這三人竟看上去心情都很好,你一言我一語的,倒像是多年未見的老友一般。
又過了一會,墨軒逍遙也出來了,有侍從相送,沒走多遠,他便客客氣氣的屏退了侍從,自己一人擡頭遙望着天上的明月,久久出神,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月光甚美,如輕紗一層層落下,照在墨軒逍遙的身上,仿若為他那熱烈張揚的紅發覆蓋上一層冰霜,美的不可方物。
澤沐然伸出手遮住自己的眼睛,别過頭去不去看他,他的身影太落寞,和他曾經記憶中如同一座不可跨越的高山一般的墨軒逍遙,相差甚多。
澤沐然等了很久,墨軒逍遙已經走了,子舒衣容來尋墨軒逍遙,叫他與自己一同回去。
澤沐然總感覺,墨軒逍遙似乎在不落王朝這一件事上受了刺激,但他并不知道當時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也不敢去深想。
赤夏瓊羽是最後一個出來的,顯然老秃鹫根本就沒有那個能識破他隐匿身形的法子,他就坐在院中,那老秃鹫也沒能多看他一眼。
當初他能瞄準自己,恐怕是因為有赤夏瓊羽在,給他指了方向,否則就以他的能耐,不可能那麼輕易就能察覺到他。
澤沐然一路跟着赤夏瓊羽回房,走到門口,他便見赤夏瓊羽推門擋在門口,語氣不善:
“跟了我一路,還不現身嗎?”
澤沐然哦了一聲,擡起就是一腳,直接将人踹了進去,自己則是大步緊跟着邁了進去,背手将門關了,這才顯露身形。
赤夏瓊羽被踹了一個踉跄,一個你字脫口而出,氣急敗壞扭頭便是拔劍便朝着澤沐然揮了過來。
澤沐然微微向後傾斜一點,那劍便擦着他的眉峰劃了過去,沒有傷到他半分。
赤夏瓊羽冷哼一聲,收劍入鞘,沒個好氣:
“你又要幹什麼?”
澤沐然設了障,這次的障與早先的不同,并不是嚴絲合縫的,而是做了多層手段處理,像是六面不貼合的牆,其中縫隙全部大約兩拳寬,又用了常規的遮掩手段,這樣便不會對障内的人産生什麼影響,效果也足矣夠用。
澤沐然撤了遮容,眉眼含笑,湊上去,目光微眯,伸手便将人按在桌上,笑吟吟的,聲音又蠱又魅:
“閣主忘了?今晚……”
他話還未說道一半,眼前之人按住他的肩膀,一用力便反制将他壓在身下,澤沐然也順着他的力道,并未反抗,他剛想說些污言穢語臊臊他,便見他眉眼犀利,冷哼一聲:
“你還敢跟我談條件!”
說罷他突然重腰封裡掏出來一顆雞蛋大的金邊小木匣,花紋樣式非常精美。
赤夏瓊羽捏在指尖輕輕一搖,便發出一種十分古怪的沙沙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摩擦發出的,澤沐然這才認出那東西,驚聲尖叫?
這是夏家藥閣培育的一種蠱蟲,夏家藥閣明面上有五堂,現在也不知道都叫什麼,但在四百年後基本分為五種類型,一種是草藥,一種是動物入藥,一種是蟲,一種制香,還有一個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