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在這種時候,澤沐然才會覺得自己那張小一号的臉突然變的順眼許多,沒那麼惹人生厭了。
澤沐然操縱着幾隻雀鳥,一路飛過去叽叽喳喳的落在屋檐邊打鬧着啄食,他聽清竹思木對淩霜道:
“我們清竹家與你們家世代交好,這一輩能親近起來家父也很開心,我也還是第一次見弄弦與人玩的這麼開心,清竹家對于他來講似乎太過嚴肅不善了。”
淩霜未言,隔了一會清竹思木又找話聊:
“我與弄弦其實同父異母,我們二人雖然樣貌像似,但他的性格更像他的母親,與我不同。”
淩霜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清竹弄弦,面上雖然不顯,但卻也是有些心中驚訝,原來還有這種事。
清竹思木沉默片刻,他知道淩霜這個人平日裡話極少,上次他來,他稍微向他人打聽過些許。
淩霜有個綽号,叫不讨喜,很多人似乎都不怎麼喜歡她,提起她來總是說,此人不讨喜,不愛笑,也總是對人愛搭不理,總感覺又陰郁又傲氣,覺得她讨好悠然的那副嘴臉令人火大。
但若若提起外出曆練,他們卻一緻表示如果下次有機會,他們願意與這小師妹同去,說她向來是靠得住的。
雖然總覺得她不是重情重義之人,眼裡也冷的如若寒冰,但他們都有一種奇怪的直覺,他們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隻覺得到了關鍵時刻,又或是遭遇險境,若是最後一刻能與這位師妹待在一起,無論結局如何,定是能安心走的。
而與她關系親近一些的人提起她來,都說小師妹人非常好,沒覺得她那裡不讨喜,反倒覺得她最惹人疼愛,若是平日裡能多對他們笑一笑那便更好了。
而長老之間倒是對此各說各的,有人說她冥頑不靈,有人說她不讨喜目無長輩狂妄自大,也有人說她天賦異禀等等……
但什麼都抵不過墨軒逍遙對她的了解,因此清竹思木明白,悠然的地位在她的心中同等于家人,隻是她将最冷漠的一面給了他人,最溫情的一面給了悠然。
但令清竹思木驚詫的是,墨軒家主說她其實根本不把他當家主或是家人來看待。他說,淩霜對他态度溫和,隻是因為他是悠然的爹,多少有點愛屋及烏的心緒在裡面。
清竹思木一路說了許多但卻都未引起淩霜的興趣,多少感覺有些挫敗,但他其實也是想和她拉進一些關系,因為他也有話想問:
“我聽你爹說了,他說你這人隻對悠然感興趣,那我就說點你能感興趣的。近來我們兩家多多走動,我爹正考慮要不要與你家商議提親一事。悠然的身上流的是墨家的血,如果我們兩家結親一定是要迎娶悠然,而弄弦與她年齡相仿……”
他這話還未說完,便聽身旁那人語氣冰涼刺骨,帶着些許殺意:
“果然就應該砍了他。”
淩霜握緊了腰間的佩劍,那雙金燦燦的眸子裡殺光四溢,緊盯着弄弦嬉笑的背影。
澤沐然也是目光微冷,幾乎與淩霜同時心中暗道,果然就應該砍了他。
隻不過淩霜說的是弄弦,而他心中想的是連清竹文殊那個老東西一起算在裡面。
清竹思木大為驚詫,他懷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錯了:
“什麼?”
他提這個其實就是想問,你們關系那麼好,如果悠然出嫁你要不要跟過來在清竹家修煉,我們家的修煉資源也不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