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蹙蹙眉: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淩霜忍不住親昵的蹭蹭他的胸口:
“我剛剛摸了,你沒帶臂環,我每次送她什麼,她都要戴着炫耀好幾天。”
澤沐然推了推,沒推動,略微也是有些惱怒:
“你抱這麼死做什麼?既然發現了就松手!别蹭我!”
淩霜并未松開他,反倒是騰出一隻手,擡頭看他,小心的摸了摸那張與悠然一模一樣的面頰,從嘴角一直摸到眉眼,聲音清冷好聽:
“她的笑更燦爛随性,明眸皓齒,笑靥如花,唇也要比你扮的更紅。你眼裡比她還少幾分稚嫩,舉止還差一點嬌縱。還有,我覺得你比她重。”
澤沐然聞言也是眼皮跳跳,心中窩火:
“你放屁,我現在和她同等重,你這些都是錯覺!還有!覺得我重你就撒手!”
淩霜死死抱住人,聲音裡竟是帶着一點委屈與決絕:
“不,今日是我生辰。”
澤沐然咬牙,他先前馭鳥聽到的可不一樣,昨日她還對墨軒逍遙說我沒有生辰,今日對他就改了口。
澤沐然不好反駁,他又不能直接說出來,否則淩霜便會知道他使了手段,一直偷偷窺視着。
澤沐然歎息一聲,隻好任由她抱着,心中暗自咆哮,一世英名啊,毀了毀了。怪不得反應這麼平淡,原來早就發覺他是誰,他還在那學着悠然的樣子嘤嘤撒嬌,簡直臊的臉疼。
澤沐然知道,自己扮的極像,而淩霜雖然心裡清楚他不是悠然,但還是忍不住想要他留下。
淩霜不敢在擡頭看,她覺得自己已然方寸大亂,心裡難受的厲害,說不清道不明。
抱了一會,淩霜這才松手,她面不改色仍舊如平日裡那般冷着一張小臉。
澤沐然也起身,打算隐匿身形離去,淩霜急忙抓住他的袖袍,聲音竟是顯得有些焦急:
“她有沒有發現你不是我。”
澤沐然聞言更是心中一顫,感覺無形之中被人狠狠捅了一刀,直紮在心口上。
他回頭看去,發覺淩霜那俊秀冷淡的面容明明沒什麼表情,卻不知為何感覺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那是自己的前身,他們都執着于一個人,即便是現在淩霜還沒察覺,但在這件事上,他們仍舊感同身受。
澤沐然不知為何,他心裡知道早晚是瞞不住的,可還是下意識扯了謊:
“發現了,不然我也不會這麼晚才來。不過我跟她說今晚的事是個秘密,日後不可再提。”
他确實與悠然說,今晚是隻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秘密,絕不能讓墨軒逍遙知道。
淩霜松了手,澤沐然覺得腳步有些沉重,他有些躊躇,但最後還是隐匿身形跳窗走了。
淩霜望着他離去的背影,直到窗外什麼都沒有,蟲鳴起,鳥聲啾啾,隻剩下對面隐匿夜色之間的層層瓦片堆砌。
很快天光已然朦胧升起,赤色的霞光暈染天際,一片寂靜之中,當第一縷晨光透過窗,打在她的面上,映出她那深不見底的眼眸,将那深處照出一片紅。
淩霜看着天邊的光,伸手猛地錘了兩下胸口,不知為何,竟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