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澤沐然又去抓淺戈那早就被掀翻指甲蓋的手,将其擡起來,疑惑道:
“又或是這雙染了你門下弟子鮮血的雙手?”
澤沐然當然知道他那個也不會要,但還是用略微惋惜的口吻道:
“雖然我是想要這人,但四肢是否健全我倒是不怎麼在乎,你說你要那個部分才能解氣,我切下來給你。”
墨軒逍遙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他咬咬牙,好不容易壓下些許怒火,卻當場祭出古琴,手也按在弦上,憋了半天怒道:
“那是條人命,那裡容你這般輕賤!把人留下來!”
澤沐然聞言偏了偏頭,似乎在打量墨軒逍遙,雖然他早就猜到墨軒逍遙不會輕易放人,但也還是沒料到居然會為了區區一個殺他門下弟子的罪人,想要與他動手。
不知為何,澤沐然突覺莫名心頭火氣,也是聲音微怒,心說你發什麼混?魔修你少殺了?要是青風寨當初真的殺了悠然,你不會提劍直接殺上去?
這是發哪門子瘋,偏偏要在這時與他作對:
“你瘋了吧?你為了這麼一個東西要打我?”
墨軒逍遙橫眉冷豎:
“你為何不懂!?便是他犯下惡行,也不應該當酷刑折磨,更不應該被你這般輕賤,當做玩意随意對待!”
澤沐然也是氣笑了:
“怎麼,他活剝你門下弟子的皮時,不是酷刑折磨?我隻不過叫着惡行報應在他的身上,比起他殺的弟子,輕賤的那些人命,這點苦痛算的了什麼?”
墨軒逍遙一滞,澤沐然見他一時之間噎住,也是乘勝追擊:
“更何況,他跟着我可是要過好日子的,你難不成以為我要把他栓門口真的當狗用?”
墨軒逍遙腦子一蒙:
“什麼?”
澤沐然輕笑:
“我帶他去我的宅子裡做下仆,難道不比你家地牢陰森灰暗的好?他倒是還得謝謝我才對。”
澤沐然将人提了提,淺戈被锢到傷處也是抽疼輕聲呻吟了一聲,澤沐然看着一臉驚詫的墨軒逍遙繼續道:
“所以你最好趁着還有機會,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這人給我留一條命就行。”
墨軒逍遙遲疑:
“你……打算怎麼對他?”
澤沐然認真道:
“我會醫好他,就當養狗,平日給口飯吃,叫他為我打掃宅子,洗衣裳,烹煮飯菜,反正他以後也隻能在我的宅子裡待一輩子。”
墨軒逍遙不解:
“那你為何不雇傭家仆?非要他做甚?”
澤沐然抹了一把血水,又伸手去捏淺戈的下巴,用指尖摩挲其承漿的淺痣,語氣竟是一絲不苟的真誠:
“這個不要錢,而且他承漿有痣,我活了這麼久,還從未見過一個人承漿有痣。我要是沒記錯,承漿有痣是富貴之相,留着他,可以财源廣進,招财進寶,還很吉利。”
墨軒逍遙無語,竟是為了這種理由,他當真不知如何作答,澤沐然見此也不客氣,直接隐去身形帶人走了。
等墨軒逍遙反應過來,才想起,他不該就這樣放人走掉,他應該問問澤沐然的住宅到底是那裡才對。
他應當好好監督,是否真的把人約束在宅子裡,而不會因為疏忽大意放任其作惡,又是否好好待他,而不是像是對待一個玩意,說砍斷手腳就砍斷,說取其性命就取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