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沐然聞言更是惱怒上前擋在二人之間,心中想的卻是,你算什麼東西,如果不是燭的力量,你壓根都不會被生出來,不滅王朝早就該滅國了,你們現在有的一切都是偷來搶來的。
安歌跌坐,他知道燭對不滅王朝到底意味着什麼,但他還是做了,他還是脅迫大巫要将他帶出奉天殿,不管紅燭在不在,他都的的确确是真心的:
“可……我和别人不一樣!隻有我真的做了,我說過要帶他離開奉天殿,我真的做了!九陰,你也知道我是真心的!”
澤沐然冷哼:
“那就把丹珠刨出來還給他!”
安歌不自然不肯,丹珠刨出來他就會死,他心裡清楚,可他不甘心,為何一定是他這一代,為何紅燭不能早點,或者晚點來。安歌伸手扯住澤沐然的衣擺:
“為什麼一定要在今天!為什麼我一定要死!我隻想要與九陰共渡這短短十幾年罷了,為何你連一點時間都不肯留給我。對于你們來講,人類的十幾件,難道不是眨眼之間嗎?”
澤沐然懶得與他争辯,一腳将人掃開,回頭看燭:
“丹珠還是要你自己取,我不能碰你的丹珠,你決定好了沒有。”
燭卻顯得很傷心:
“你……不是安世。”
澤沐然就差上去給他一腳了,這時候怎麼還開始犯渾了?
“他當然不是安世,安世王已經死了!”
燭踉跄一步,眉頭緊蹙,好在澤沐然眼疾手快上前把人拉住,他發覺好像确實有點怪,但又說不太出來怪在那。
澤沐然沒有細想,他随手召了地上侍衛的劍,将其塞到燭的手中。
燭自然接下,但還是顯得很混亂:
“我知道,我知道,我隻是,隻是……”
澤沐然心說怎回事?先前不還還好的,安歌是安歌,安世是安世,區别可大着呢,昨日與我講的時候還分的那麼清楚,這會到底是什麼擾亂了你的判斷?
安歌倒退,他不敢相信九陰會因為丹珠想要殺了他,如果不是那紅燭,如果不是他從中作梗,他本應該能與燭短暫厮守一生的。
他掙紮着從血水之中爬起:
“我不要!我不要死!我已經付出足夠多的代價了,這不公平!大巫!大巫!你們都愣着做什麼?殺了那個紅燭,殺了紅燭!”
此言一出,那些侍衛與巫也顧不得那些了,陛下聖言,誰敢不從。
當然,誰先沖上來自然誰先死,巫則是合力召了法器,是旗,澤沐然還沒來得及多看,那旗就在沖到他近前時自己碎了。
澤沐然也是疑惑看向衆巫,心說你們擱這演皇帝呢?
衆巫驚慌失措,他們并不是在演戲,而是那祭旗裡的東西畏懼那紅燭,不肯與之為敵,在澤沐然出手前便渾身解數逃逸了。
澤沐然拉着燭上前,剛剛那旗一出他想到一個問題,會不會是因為丹珠就在安歌體内,所以他的情緒也會影響燭,畢竟燭的這副軀殼與真身的聯系在日漸薄弱,造成混亂也是情有可原的。
有巫試圖上前搶人,自然是想要帶着安歌逃走,澤沐然随意一揮手,那人還未近身便炸成一地碎肉,死的不能再死。
可這并沒有結束,軀體炸裂之聲哀嚎之聲不絕于耳,這次是真的沒人敢在逗留,紛紛逃命又或是傳信去了。
沒人打擾自然清淨許多,澤沐然走的近些,這才道:
“有什麼不公平,你短壽又不是燭的錯,人身本就難以承受神的寄宿,你應該榮幸才對,更何況,真正的燭不就在你的體内?”
安歌一怔,他沒聽懂,什麼是真正的燭在他的體内:
“什麼?”
澤沐然想着,反正隻要能夠近距離接觸丹珠,燭很快就會清醒,自然是随手一推,讓他們挨得近一些:
“你不是要燭嗎?接着!”
安歌立刻抓住九陰:
“九陰!九陰你聽我說!”
不過片刻,燭便清醒過來,伸手扼住安歌的喉:
“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