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痛哭,他緊緊抱住燭不肯撒手,他不想死,但燭一定要的話他又能怎麼辦。
安歌是無法被這樣簡單掐死的,不知為何安歌覺得更疼了,他感覺身體快要裂開,即便沒有扼在喉嚨之間的手,他也覺得快要窒息。
燭松了手,他也意識到這樣是無意義的行為,安歌苦苦哀求:
“我會還給你的,求你了,再等等,再等一等,再給我一些時間,我還想多和你待在一起。”
燭卻揪住他的衣領:
“那不是你的情感!那是我的!是我的意識想要回來!”
安歌隻覺得百口莫辯,那都是他的感情,為何九陰不肯承認:
“不是!是我!九陰,我願意為你做任何的事,我隻是不想跟你分開!”
澤沐然對此并沒有什麼感觸,先前大臣們進谏有一句話說的很對,妖物惑主,安歌的确是被惑住了。
燭也說的沒錯,那是他的感情,他的丹珠迫切想要回歸,但安歌分不清這些,他把自己的情感與丹珠的願望混淆在一起,便覺得自己愛他。
澤沐然覺得沒必要在啰嗦,便在一旁催促:
“丹珠在他的心口。”
燭擡手去拿劍,安歌伸手按在燭握劍的手上,絕望又心痛,哭着哀求:
“等等,等等,一定要今天嗎?”
安歌在想,他做的那些到底在燭眼中算什麼,他難道至始至終都未被他打動過半分嗎?
燭的眼中并沒有安歌,隻有在歲月中積累漫長掙紮的苦痛,他真的等不下去了:
“我已經等的足夠久了。”
安歌握住劍劍,不讓他刺,他趁機說了許多過往,澤沐然聽着煩,便插話進去,不讓他在那自欺欺人的煽情:
“我說陛下,你難道還沒發現嗎?這具身體可不是靠着區區采補就能支撐下去的,你也不看看他要承的是多大的運。”
安歌淚流滿面,他自然不肯接受這樣的結果:
“可我也在痛,我與他一同承擔着國運。”
澤沐然聞言差點笑死:
“你是來搞笑的嗎?你拿什麼承?你知道你為什麼疼嗎?”
安歌質問:
“為什麼!”
澤沐然冷冷道:
“因為你這一代老皇帝死了,沒人替你承受報應了,你們本可拿着丹珠延年益壽,但卻非要吞下占為己有。”
澤沐然矮身,手也按在劍柄上,一寸一寸壓下去,他知道燭尚且虛弱争執不過,自然要幫他一程。
安歌嗚咽,他感覺胸口被一點點利劍刺穿,報應嗎?憑什麼?他什麼也沒做錯,他對燭難道不夠好嗎?
燭是神,他即便沒有丹珠也不會死,可自己并非不願意給他,隻是希望能夠再久一點,再久一點留在他的身邊。
不過十幾年,對于一個永恒的燭來講,不過是彈指一揮間,可他卻一天都不願意施舍給他。
為什麼如此渺小的願望都無法被實現,為何他們要将一切的過錯都算在自己身上:
“可那不是我的錯,我沒有吞下,我不知道為何丹珠會在我的體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