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夜,不落王朝隕滅,而幸存下來的人大多不太光彩,因為……保人不保衣服……
當澤沐然在帶着燭隐匿身形從上方禦物而過的時候,他看到下方已經化為平川的黑色土地上有星星點點的人,像是白蛆一樣倒在土裡蠕動。
被黑水洗劫的大地别說是房屋瓦片,就連一草葉都沒有,除了土便隻有土,澤沐然忍不住為他們接下來需要裸奔的命運感到惋惜,但還是視若無睹,反倒飛得更高,直接帶着燭遁了。
這事不能怪他,畢竟變化太多,他又不知道燭原本就是這片土地孕育出來的,而那些法則也在随着時間深深紮根在土地裡相互牽引。
誰能想到拿了丹珠又取回那些恩澤之後燭飛升不了就會被大地裡存留的法則抽幹,他也隻能直接把土地殺死才有可能保他一命。
澤沐然帶着人去了不滅王朝的周邊的山林,他想着燭好不容易獲得自由,總要遠離人群,更何況不滅王朝覆滅一事怕是會引起不小的騷動,暫時還是躲躲清閑較好。
燭一路沉默不語,澤沐然也不煩他,本打算找片看着不錯的林子歇息,卻聽背上的燭突然開口道:
“這地是有主的,它不希望你我踏足。”
澤沐然一臉狐疑的收回腳:
“我怎麼沒聽到誰說不讓進?”
燭也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這是一種感覺,雖然他沒能飛升,但他還是與法則聯系在一起。而且他覺得澤沐然也是半神,身上的法則更是錯綜複雜,他應該比他還懂才對。
澤沐然見他不語,挑挑眉,背着人一腳踏進去,聲音也拔高了些許:
“不讓我進我偏要進!不服出來打我啊!”
反正他不信那些,以前橫行霸道的時候也沒見有什麼半神或是那些沒法形容的東西跳出來攔路。澤沐然肆無忌憚往裡走,果不其然,什麼也沒發生,還是一如既往的鳥獸四散,漸漸寂靜下來,隻剩葉片沙沙之聲。
澤沐然挑了一片好地方,陽光明媚溫暖,古樹參天,旁有清澈溪流流水聲涓涓,身下草地柔軟芳香,野花開的嬌豔,遠處傳來陣陣歡快的鳥鳴。
自從恢複了感官,澤沐然便忍不住手欠,一會拽片草葉,一會順手揪些野果丢到嘴裡嘗鮮,對着老樹枯幹粗糙的樹皮摸來摸去敲敲打打。
他覺得這裡不錯,便放下燭,對他道:
“我累了,要睡會,你自便。”
燭點點頭,澤沐然睡的很快,他反正是要好好享受享受的,這次的收獲比他想象中的要多的多。
土地的恩澤非常豐厚,他少說可以肆無忌憚随意折騰幾十年,也不必在擔心知覺喪失的問題了。
燭也躺下,他睡了一日,在醒來時便覺得饑腸辘辘。
澤沐然并沒有醒來,他睡的酣然,燭便沒有叫醒他。更何況,這片土地的主人對澤沐然的到來有所擔憂,并不希望他多做走動。
燭能感覺的到土地主人的焦灼,但澤沐然的意願,不是他能夠幹涉的。
興許是太久沒有捕獵,又或是太過虛弱,他也不想引來寄宿在這片土地上的主人不快,因此并未化作巨蛇,隻能以人形的身軀,試圖捕獲點什麼。
可他别說是鹿,連兔子都抓不到一個,澤沐然遲遲未醒,他也隻能喝些泉水,吃些蟲子,忍耐挨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