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這……”
他說的沒錯,還真是才子佳人,桂樹初識,可他從頭到尾都是倒着拿的,他這……這是……
澤沐然不信邪,指着其中一行道:
“這一句是什麼?”
安冥淵一臉不屑:
“好男兒志在四方。”
澤沐然翻過來細看,還真是。澤沐然想想,他換了一頁,将其正本都橫過來,指着其中一行發問:
“這一句是什麼?”
安冥淵輕哼一聲:
“嬌俏娘子怯怯淚滿行。”
澤沐然驚了,擺正了一看一字不差。他将其本子上下颠倒過來,指着其中一句:
“這句呢?”
安冥淵隻掃了一眼便道:
“桂花紛落滿院飄香,昭昭皓月上枝梢。”
澤沐然眨巴眨巴眼睛,翻過來一看,居然真的是這一句,澤沐然也是沉吟片刻,随後随意拿了兩本别的,左右手各一個,問道:
“我問你,這本和這本,那本是正,那本是反?”
這次安冥淵答不上來了,他别過頭去,眉頭蹙得更是好看,他其實不能算是認字,但他就是知道那上面寫了什麼。
澤沐然見他答不出,也是略有猜測,大概這是因為法則奧妙無窮,誰也不懂原理就是。
安冥淵的确不認字,但他隻要看上一眼,無論正反怎樣,他都知道那上面應該寫的是什麼。
澤沐然啧啧稱奇,将話本還給他,反正他看得懂,正的反的認識不認識又何妨。
安冥淵冷哼一聲,随手将本子一扔,又不看了。
澤沐然臭不要臉的捏起嗓子,想着剛剛話本上小娘子的作态,也是湊過去撒嬌道:
“安哥哥,沐然錯了嘛。”
安冥淵目瞪口呆,活脫脫像是見了鬼,頓時隻覺得渾身不适,忍不住向後縮了縮。
自從他恢複真身,不管澤沐然再怎麼隐藏,安冥淵還是能清晰的感受到澤沐然那隐隐約約透着不詳的感覺。
因此澤沐然這般惡趣味的模樣,比他那陰陽怪氣冷嘲熱諷狂妄不屑時還要驚悚千百萬倍。
澤沐然見他似乎有些懼色,面色都蒼白了幾分,也知道自己玩過了,安冥淵這人不經逗,在這一點上,還是很無聊的。
澤沐然歎息一聲,單手托腮,翹起腿,看向角落裡縮着的人。他的心跳已經平複,至少不會咚咚咚吵得驚人:
“這人是買來給你的,你是他主子,起個名字吧。”
安冥淵不知道起什麼好:
“你說的,名字要自己起,稱心如意,讓他自己起好了。”
澤沐然抽抽嘴角:
“他被人割了舌頭說不了話,更何況你是他新主子,名字當然要你起。”
安冥淵不能理解他為何要買一個半瞎又啞,武功盡廢的廢人來做仆從:
“他這麼無用,你為何要買他?”
澤沐然起身将人拉起來推到安冥淵的身前,那人跪倒在地,澤沐然就半蹲在他的身後,從後面伸手捏開那人的嘴巴,露出裡面斷掉的舌頭,聲音邪魅蠱惑:
“當然是好處多多,他沒有舌頭便不能洩密。”
說罷澤沐然又去摸他面頰上的那道猙獰傷口,從眉峰一直劃下,穿過眼睛,直到面頰:
“本的我看他另一隻眼勉強視物才買回來,畢竟你我這般容顔,驚世駭俗,尋常人看上一眼真容便久久難忘,他要是看不清便不能得知你我樣貌,更不存在洩密一說。”
安冥淵也伸出手,那人明顯一顫向後一縮卻被澤沐然按住,心髒又忍不住狂跳起來。
安冥淵将手落在那人左眼上,也道:
“那我把這隻眼的視力取走大半,是不是就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