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雲層所出,根本不是三人,而是四人,其中有一人一開始就開了境,手執一筆,隻是那筆沒有墨,而是畫了東西,與那鏡白清汶纏鬥。
他模模糊糊能看清那力量,但卻看不見是什麼,若是他開第三隻眼,說不定就能看的清楚,但澤沐然不讓他開,他自然不能在那麼多人眼前去開。
而真正解決了鏡白清汶,将他境域擊碎的,也正是那第四人早已等候多久的招式。
上了雲層,離開了端木家,澤沐然便瞬間化作受肉吞噬了那四人。
那四人并不是澤沐然的受肉化形,而是某種别的與澤沐然有所關系的東西,安冥淵弄不懂,尚且還未想到那到底是什麼。
二人靜靜打坐,安冥淵細想那些人的招式靈力走向等等,此次澤沐然出手,他才知,澤沐然的實力到底強悍到何種地步。
他有聽到那些人驚呼,那三人的境域都是未曾見過,也叫不出流派的,也就是說,那是澤沐然自創。
别的他不知,但那系在四人脖頸之處的鎖鍊是一開始就有的,隻是用了什麼手法隐去,而材質,似乎正與此次拔得頭籌所獲得的那一片血石是同一種。
次日,鏡白清汶緩緩睜開眼,入眼的,卻隻有一片黑暗,他伸手去摸白紗綢帶,發覺已經不在了。
鏡白清汶強撐着伸手摸索,發覺四周都是石頭,朝着一個方向摸去,周遭很是空曠,而石面的紋理太過平整,不是山體自然形成,而是被人開拓。
鏡白清汶猜測,此地怕是被人随手開拓的石牢,用來關押他,不知留他活命,是否要以他做籌碼,威脅鏡白家。
鏡白清汶虛弱的坐在地上,微微運氣調息,卻轉而哇的猛吐鮮血。
本命法器被人徹徹底底擊碎,命脈受損,此刻的狀态還不如未踏入修行之人,同等于被廢。
他不知道那些人用了什麼手段,他這副身體已經衰弱的不行,卻并未覺得太過疼痛,甚至被硬生生吊住一口氣,沉重的傷勢也正在被慢慢修複,有好轉的感受。
鏡白清汶微微勾起唇角,自嘲笑笑,他可能是鏡白家唯一一個本命法器被人毀掉還能留有命在之人,隻是不知到底是幸運還是噩耗。
突的,一道男子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語氣平淡,不帶半分感情:
“你醒了。”
鏡白清汶吓了一跳,因為那聲音極近,可他半分沒有察覺到這石牢裡竟然還有他人,也是心驚。
一團極亮的光團突然自眼前亮起,鏡白清汶隻覺得雙眼被刺的劇痛,瞬間便濕潤了眼睛。
鏡白清汶急忙别過頭伸手去擋,緩了好一會,這才覺得有所好轉,但他還是睜不開眼,也看不見那來者是誰。
澤沐然微微舒了一口氣,他早先便已經調息好了有一陣,隻是尚且鞏固一番,沉思接下來的打算,這才一直未動:
“他眼睛畏光,你先熄了,我來。”
安冥淵收攏了手指,那白光刹那泯滅,周遭在次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但又很快亮起螢螢光斑,雖然略顯微弱,但卻并不刺眼。
鏡白清汶這才放下遮掩的手臂,昏暗的螢光映照出兩道身影。
他擡頭仰望面前那人,心中一顫,隻見一雙血色豎瞳的眼在暗中發光,像是某種猛獸,潛藏在陰影之下,觊觎他的血肉:
“你們到底是!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