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錯了…我不知…你到底如何知曉…我們鏡白家的大陣…我們一年…也算不得幾十次。”
說到這,鏡白清汶也調整了姿勢,仰面靠着牆壁,心中絕望:
“而且…要說算計…恐怕我們遠不及你。”
安冥淵微微蹙眉,不理解此言何意,澤沐然卻微微一笑,一雙金色的招子冷的吓人:
“竟是叫你看出來了,他們說,欲問天下,先問捕風,在問捉影。可誰知,你鏡白清汶才是真身,捕風捉影,都是你一人。”
此時靜下心來,鏡白清汶才有時間細想,隻覺得細思極恐:
“你…就是雲忘憂,原來如此…你比我們…更精通此道。”
想想那淵澤安,林沐冥,原來這時,便有所體現,而早年,鏡白家便入其局。
要說澤沐然,那便要從徒手凝丹一事提起。五年前,大多人隻知其特征為紅衣,佩白瓷面具,以紅衣高人的稱謂名聲在外。
而後,此人在子舒與墨軒家遊走了些日,待子舒老祖痊愈沒過多久,便徹底消失蹤迹。
這隻是世間在尋常不過的一件小事,鏡白家更不會為此浪費祭品次數去算這些微不足道的東西。
要說鏡白家為此起陣,那要從海聚閣開始。他們那時發覺,紅衣高人是算不得的,但這種算不得其實很常見。
而比起去算一個算不得的東西,讓其可以被推算,需要大把的祭品來填,這對鏡白家損傷很大,十分得不償失。
于是他們便避此,以最小的成本偏算,問了些問題,但也沒算出什麼奇異之處,于是便也沒在關注此人。
後不落王朝覆滅,雖然有古怪,他們淺算,也是算不得。
可王朝覆滅乃是常見,他們也沒必要為此大傷元氣強行問果,自然還是以偏算投機,以小陣蔔算十幾次,所整合的内容也是無關緊要的。
更何況,當時還有更大之事要起大陣,一則是荒,一則是族滅。
他們已經排查過,不落王朝的覆滅跟他們鏡白家之間沒有半點關系,更何況同期覆滅改朝換代的王朝全天下有的是,根本算不盡。
若不是因為古怪,他們根本不可能浪費十幾次去推演不落王朝的情況。
他們為此開了一次大陣,算到的東西,隻有一個被不落王朝所束縛的域神突破脫困的結果。
因此,不落王朝的覆滅的古怪之處,也變得十分合理,域神,本就不是人所能約束之物,更何況那些東西本就十分超脫,難以演算。
而那紅衣高人大興土木,揚言要興山莊宮殿,吞山占地,就連墨軒家那小小山頭也要趁機奪取,不肯放過。
在看先前那海聚閣大肆撈錢的行徑,可謂是漫天要價趁火打劫的診治費用。他人宗門勢力所送賀禮,更是無不所收,就連不少王朝使臣所送之物,也是一個不落不管大小通通吞沒。
此人,行的皆為貪念紅塵俗事,分明在這世間無數能人義士之中在尋常不過,俗不可耐,行為合理,自然也沒什麼異常。
後又有傳言,其紅衣高人有一名兄長,人前少見,少有人知如何稱呼,隻知道一怪事,二人明明是兄弟,但兄長卻姓安。
如今見到這二人,鏡白清汶才将一切聯系在一起。
不落王朝,帝王為安姓,雖說不落王朝灰飛煙滅,但那域神究竟去了何處,又要去往何處,這些都與他們鏡白家無關。
就是這般世間在尋常不過之事,在其背後,竟有一場天大的陰謀,藏匿其中。
甚至在這場仙門大比之中,此人對他早有提示,隻是正因他半分未能洞察,一切就這般織網而成。
若說這天下,誰能料到那域神通天本領,竟還能放下身段,僞裝至此蟄伏五年,便是整個鏡白家全部為祭,算到死,恐怕也算不出他到底想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