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起來太醜,不許抓我。”
此言好像真的有效,悠然愣了一下,松了手,澤沐然剛要松一口氣,她便又開始哭。
澤沐然趁機一溜煙的跑了,他闖入江滿吟的住所,手上還提溜着一個吓的半死的弟子。
江滿吟正在閱冊,見此也是匆匆起身。
澤沐然随手丢了那小弟子,一指來處:
“我哄不好,你去哄。”
江滿吟一頭霧水,但還是放下手中的事匆匆去了。
他們兩個才靠近門闆,就聽到淩霜安慰悠然的聲音,然而悠然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不是二爹!二爹不見了,再也不回來了,和我娘一樣不要我了!”
澤沐然險些裂開,江滿吟歎了一聲,然後就聽悠然罵到:
“於菟山君真不是個東西,他壞死了,一點都不像二爹。”
江滿吟吓的當場就要推門,澤沐然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推。
江滿吟小聲道:
“童言無忌,山君恕罪。”
澤沐然也小聲道:
“你現在進去,她該不會哭的震天響吧。”
江滿吟這才發覺澤沐然并未生氣,也是微微松了口氣。
悠然擦了擦眼淚,她知道她不該當着淩霜的面哭,但卻還是很難忍住。
淩霜擡手默默悠然的頭,悠然感覺到他的費力,眼圈又紅了,淩霜這副樣子,已經半年了,傷口隻有一小部分痊愈,其餘的大多都在反複。
修士之間對弈重傷尚且難以恢複,更何況淩霜當時已經被挑了筋脈,許多傷口也不都是刑具造成的,還有很多是些折磨人的法器。
悠然抽噎着:
“他說你還是死了好,他根本不是我們二爹!”
澤沐然看向江滿吟,他覺得好像找到悠然哭的原因了:
“你這話你都與她講?”
江滿吟也是蹙眉:
“我怎會與她亂說。”
澤沐然想了想,覺得可能是悠然偷聽,他沒注意到,又或是他聲音不小,悠然修為見長,有意去聽,因此遠遠就能聽到。
澤沐然思索片刻,擡手推門,這次換江滿吟按住他,搖了搖頭:
“走吧,我們還是晚些再來。”
澤沐然覺得好像的确應該如此,收了手,二人走了。
一路無言,澤沐然突然道:
“我說的是氣話。”
江滿吟點點頭,他不知道說什麼。
澤沐然見他不信,又道:
“我要是想殺他,早就殺了,更何況這才半年,有什麼忍不了的。”
江滿吟沉默半晌,覺得澤沐然對半年内的暗無天日沒有了解,站着說話不腰疼,道:
“你有辦法醫好?”
澤沐然毫不在意,揮揮手:
“眼睛是廢了。”
江滿吟緊随其後,便見澤沐然自納戒裡取了兩片東西,細看是兩枚顔色不同的鱗片,一片偏藍紫,一片偏淺綠。
澤沐然将兩片鱗片對着敲了敲,道:
“我給悠然帶了個好東西。”
江滿吟蹙眉:
“海妖的定情信物,清明丹鱗?”
澤沐然神情略微驚訝:
“哦?你居然認得,這東西可不常見。”
這是海妖靈台前的鱗片,清明丹鱗,有清心除障的功效,藍紫色的是雄性的,淺綠偏青的是雌性的。
這東西隻完全有成年,有發情期的海妖才能有,看來澤沐然真如傳言所說,怕是不止做了,還做了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