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受傷了!傷到哪了!”
悠然撐起一抹淺笑,摸了一把滲血的腰腹,這些都比不過淩霜曾經為她做的那些,她爹是變了很多,但有些話,她卻一直記得,淩霜早在那時便還了一條命給墨軒家,如果沒有淩霜,當年她根本等不到救援:
“沒事,就擦破點皮,你是不是聞到了?”
淩霜動了動,他其實一點都沒聞到,此地風大,他感覺得到悠然舉步難行:
“你放我下來。”
悠然搖搖頭,繼續向前走:
“我真沒事,你不要亂動,我帶你去找他。”
淩霜咬唇,他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努力去聽,去感受,去猜測:
“你是不是靈力耗盡了,傷口愈合不了。”
悠然不語,她的确是靈力耗盡,那陣法十分兇險,她雖然怕得要死,但最終卻還是成功帶着淩霜闖了進去。
她想對淩霜說,她已經很厲害了,她和以前不一樣了,她也能擋在他的面前,背着他走很遠很遠,她也會向他當初那般,不惜一切救他的。
天宮之上最高點,安冥淵看向澤沐然:
“你居然狠的下心讓她自己闖?”
澤沐然笑笑:
“放心,那處屏障我已經削減的很薄弱,以她的實力不是問題。”
安冥淵搖搖頭:
“我是說你居然舍得見她受傷。”
澤沐然目視遠方,輕笑一聲:
“我就是要讓她知道,我不是澤沐然,我疼愛人的方式也和他不一樣,他那叫溺愛。”
安冥淵聽着澤沐然那明顯比平日要快的心率,沉默半晌,也道:
“擔心你就去,别在這心驚膽戰的。”
澤沐然嘴硬:
“有什麼好擔心的,等她快走到前面那山頭,我們就去。”
安冥淵張口咬住澤沐然的衣裳,刷的就入了天穹,澤沐然大叫:
“她真沒事!打坐一會調息一下不會失血過多,我又跑不了,她不是不懂這個道理!”
安冥淵一路無言,澤沐然抱臂:
“你不懂,讓他們兩個這樣待久一點,他們才會關系更好。”
安冥淵嗤之以鼻,讓如今動彈不得的淩霜擔憂悠然的安危,難過的要死,又什麼也做不到,徒增苦痛,根本就是他的惡趣味的捉弄。
二人趕到時,剛好見悠然拄着劍,半跪着喘息,她實在是走不動了。
她說,不知道淩霜當初帶她離開溶洞是怎麼堅持下來的,淩霜掙紮着叫悠然把他放下,求她放下。悠然不應,淩霜隻能改罵鸱於附離不安好心,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能信,一定又是騙人作弄他們,以此為樂。
安冥淵看了看澤沐然,松了口,澤沐然無奈的順勢而下,自空而下,穩穩落到悠然身後,将被裹成一個繭的淩霜提起來道:
“話别說的那麼難聽。”
安冥淵也自上而下,自正面抱起悠然,托着她,澤沐然将悠然與淩霜之間的綁繩解了,淩霜情緒激動,哭着喊着罵他不安好心,也道:
“你少罵我兩句,她沒什麼事。”
悠然翻了身,看着面前的二人,嗯了一聲也道無事,淩霜這才安靜下來。
澤沐然掀了悠然給淩霜戴的面具臉色微變,繃帶已經透了,全是血,也是急忙道:
“不是,你哭什麼,你眼睛不想要了?”
安冥淵瞥了一眼也是蹙眉:
“還不是你壞心眼。”
澤沐然有些無奈,将紗布拆開,自納戒裡拿了布料擦拭幹淨,結果淩霜還是太過激動,質問他到底又想做什麼,根本止不住血。
澤沐然覺得可能是舊傷裂了,不是擦一擦就能止住的,也是醞釀了醞釀,對着淩霜眼睛吹了一口氣。
悠然臉色蒼白,他看着澤沐然将淩霜迷暈放倒,不知是喜是憂。
澤沐然将紗布粗略綁回,又将面具扣回去系好,看向悠然。
安冥淵抱着悠然,悠然也實在沒力氣動,隻是一隻手捂着腹部的傷口,呼吸有些淩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