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甯甯冷哼:
“死有餘辜的是馬家衆人,不是被人強納的妾氏,無關的家仆下人!他将那些人挂在樹上還用了法陣遮掩,直到爛透了才掉下來被人發現。而且那些人當時根本就沒有死!衙門的官兵,仵作,我們自下面過,一次都沒有發現。這些人全是被割了舌頭,被鳥啄食,被蟲啃咬,刮了接近半數的皮,活活吊在上面餓死,不知當時有多絕望。”
楚久歌神情略微不快,這話其實沒錯,但他們總是不提馬府上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們打斷淩霜的腿,将其活埋一事,你們為何都不提?當初他才十歲,就被家仆釘在棺材裡活埋。馬家所為類似的事做的難道還少?其餘人等當真他們一件不知?從未與之同流合污,助纣為虐?”
墨軒逍遙怒道:
“那你又是如何得知他們做過什麼!”
楚久歌站起身來,怒道:
“我是不知,我倒是覺得你們應該問問你們認識的那個澤沐然!鸱於附離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他澤沐然好歹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
蘇甯甯怒道:
“他們根本就是一個人,在不同,骨子裡卻都刻着一樣的嗜血暴虐,本性難移!”
悠然聽不下去了,她抹了一把眼淚落荒而逃。
住所的門被人打開,淩霜微微發愣,這個時間,不應該有人來才是。悠然抹幹淨眼淚,将淩霜自床上扶起來,背到身後,道:
“我帶你出去轉轉。”
淩霜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他覺得悠然有些傷心,但每次她一見自己便總是這般,于是并未多想。
淩霜聽着耳畔風聲呼嘯,他意識到悠然似乎在跑,才一開口,就被灌了一大口風。
淩霜一口氣沒上來咳了幾聲,他就感覺悠然擡手捂住了他的嘴巴,顯得有些緊張。
淩霜憋了一會,悠然也松了手,他小聲的咳了幾聲,問:
“我們去哪?”
悠然咬咬牙,重新背起他,小聲道:
“去找鸱於附離!”
淩霜拉住悠然,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怎麼與悠然解釋他們之間的那些事:
“别去!他不是二爹,他不認識我們。”
悠然往淩霜面上扣了一樣東西,那是澤沐然以往的百次面具,淩霜一開始沒有懂,很快他便聽悠然道:
“他說他有辦法醫好你,剛剛上門來讨你回去,被我爹他們拒絕了。”
淩霜微微一愣,覺得鸱於附離那種瑕疵必報的性格不會就這麼算了,于是問:
“他什麼也沒做,就回去了?”
悠然背好淩霜:
“你放心,他肯定還記得我們,我爹要與他劃清界限,将他所有還在墨軒家的東西都搬了出去。他走的時候,唯獨留了這個在草叢裡,還掠過江長老看了我一眼。”
淩霜頓時覺得心中警鈴大作:
“悠然!你停下!這都是他算計好的,你不能去,這都是他的詭計!”
悠然背着淩霜跑的極快,淩霜見她不理自己,于是掙紮着想從她背上下來,悠然擔心他掉下去,于是便停了下來,準備用綁帶将他綁好,免得摔倒。
淩霜以為悠然改了主意,雖然覺得不可能這麼快,也是稍微松了一口氣:
“他不是我們二爹,他如今是鸱於附離,和二爹不一樣。”
悠然點點頭:
“你說得對,他利用我,我們這就回去。”
淩霜覺得有些不對,悠然一直以來都很固執,她不可能僅憑他一句話就想通說要回去。
他還準備好好多話勸她,結果淩霜才一開口剛想要說些什麼,便聞到異香,是迷藥!
在此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知是什麼時候,他覺得渾身被包裹嚴實,好像被人裹着綁了起來,根本動彈不得。
淩霜張口叫了兩聲悠然的名字,悠然應了。
淩霜勸她回去,悠然卻笑了:
“晚了,我已經帶你進來了!”
淩霜蹙眉,他多少有些不信,那些陣法,絕不是他們這些弟子能闖進去的:
“可那有那麼多陣法攔截!”
悠然語氣得意,實則心中酸痛,她再想,當年淩霜幾乎毫無靈力強撐着,帶她走出溶洞時明明也受了不輕的傷,他所走的每一步到底多痛,多累:
“我可不是以前的悠然了,如今我刻苦修煉,區區攔截陣法,對我來講不值一提!”
淩霜沉默半晌,他聽着悠然呼吸困難的聲音,覺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