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隻能放任淩霜自學成才,他們沒有能力去改變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墨軒逍遙将偏院住所撥給了他,此地偏遠,行路不便,但這卻是墨軒家新規下能給他最好的待遇。
悠然被罰跪祠堂大半個月,才被放了出來,如今父女二人勢如水火,誰也不肯讓着誰。
那日,鸱於附離前來,将人随意丢在山門前,墨軒逍遙等人匆匆趕到,扶起人,發覺還活着,經脈也已經恢複如初,于是便問他何意。
鸱於附離卻說淩霜雙眼盡廢,已經再無用處,不知他們墨軒家還要不要這種廢物。若是他們也不要,随意找地方丢了便可。
鸱於附離說罷,轉身就走,安冥淵當日也在,上前拿了納戒等物交付墨軒逍遙做了叮囑。
悠然趕到,聽聞此言氣急,沖出人群,當場出手刺了他後心一槍。
這一槍當真狠決,又快又準,直穿心髒,雖槍尖隻刺入一半,并未完全将其穿透,但那槍尖也的确刺穿了一部分,自胸膛前露出一點銀晃晃的色澤。
悠然握緊了銀柄,還要用力突刺,墨軒逍遙等人這才反應過來,沖上去将人拉回。
長槍自此拔出,鸱於附離卻居然捂着傷處背着他們踉跄了一步,竟是彎了腰。安冥淵見勢不對,化出真身一口将鸱於附離含在口中,沖天而去。
衆人忐忑不安,以鸱於附離瑕疵必報的性子,此舉不知要給他們帶來多少禍患。
悠然自要為此舉莽撞罰跪祠堂,而他們也在尋求解決之道。
然而不過兩日,安冥淵又去盤山子舒家要了些東西,聽聞鸱於附離也跟着去了一趟,但卻沒有進去,而是在外等候。
依子舒衣容所傳書信來看,他好像因此走火入魔,又變成了大明境宗廢墟之上見面時,自稱金落國帝於菟山君的那個鸱於附離。
他隻記得他們家族之間的姓氏,至于劈碎問昭王朝,腳踩大明境宗,亂殺琉璃宮之後所有的那些,他都不記得了。
安冥淵這次不知如何說服鸱於附離,以目前的狀況來看,鸱於附離反倒很是平靜。
雖不待見他們,但卻出乎意料的很聽安冥淵的話,一口一個兄長,倒是叫的親切,隻是看着他們,總用一種狐疑怪異的目光上下打量。
墨軒家暫且将心放倒肚子裡,此事算是暫且揭過,安冥淵雖不喜歡他們,但卻和鸱於附離不同。
在加上他前些日子有人表面對鸱於附離讀取記憶一事暫且保持放棄态度,他們應當暫無性命之憂。
而再度失憶這事,自然是假的,但澤沐然的确因此出了點問題,險些當場化為一攤受肉示人。
安冥淵也發覺,自此以後,澤沐然突然不拟内髒了,他心跳再度歸于死寂,好似一塊沒有靈魂的屍肉堆砌,冰冷徹骨,周身總是帶着絲絲寒意。
安冥淵知道,他前些日子回去,澤沐然似乎卧在陣法之中,又煉化了不少記憶,狀态并不穩定,而淩霜則是被他丢在一旁,并未在多管。
不知他為何突然做了決策,要将淩霜送回,而那一槍實在太過意外,他顯然并未設防,才會中招。
安冥淵覺得,這一次,澤沐然可能是被刺的太疼,因此,便将其痛處隐藏,不在顯化。
此事之後,澤沐然仍舊繼續主動煉化了記憶,安冥淵也說不上來。
澤沐然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了許多,似乎每日都要花費大把時間打坐清修才行,也不知道到底都看到了些什麼,總覺得他郁郁寡歡的。
墨軒家偏院,墨軒逍遙派弟子帶淩霜入了後殿,那是如今衆弟子聽課的地方。
每間學堂,五十幾位弟子,配備兩名長老,所授内容都是一樣。
如今墨軒家的講師,大多聘請新外門任長老,講的内容,自然也與從前大不相同。
而原外門長老,雖如今留下不多,但也都按照能力晉升為新内門長老,分了山峰。
如今由内門長老坐鎮,監督新外門長老授課,避免有人夾帶私貨,趁機作亂,墨軒逍遙也可放心不少。
弟子分配,乃是随機,可這講師裡,也有聘請來的子舒與清竹家的長老,算是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