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像你那樣,把人都頭砍下來穿到一起。”
鸱於附離用力向後靠了靠,他知道安冥淵說的是什麼,安冥淵隻是在這件事上選擇了黑白不分,但卻不代表他也喜歡,鸱於附離總結道:
“大抵是你比較仁慈。”
安冥淵也用力向後靠了靠:
“可能是因為我等到了你。”
二人東倒西歪,鸱於附離卻很開心,他轉身一把抱住安冥淵,将下巴墊在他頭上蹭了蹭,親昵的叫了一聲:
“兄長。”
就好像他們真的是親兄弟一樣,安冥淵仰面擡起頭,伸手去捧鸱於附離的面。
鸱於附離也擡手回握安冥淵的手,乖巧的用臉頰在他手心蹭蹭,擡眸:
“你為什麼不走。”
安冥淵順勢轉頭靠在鸱於附離懷裡,目光掃過水鏡裡那平淡的景象,有些落寞:
“我不知道能去哪,更何況,你答應過我的。”
鸱於附離伸手去捋安冥淵的發帶,安冥淵忍不住抱得緊了一些,鸱於附離知道安冥淵說的是什麼,是澤沐然答應他會殺了他的事。
他們都無處可去,在漫長的時間中充滿了孤獨與無趣,隻是安冥淵追求的東西和他不同,他選擇了一個終點。
墨軒家,下了課,講師已經離去,上次那兩個故意絆倒淩霜的弟子神色不善的攔了人。
鸱於附離躺在地上,看着水鏡裡那二人找茬,枕着安冥淵的腿嗑瓜子,安冥淵則是捧着書冊,眼也不擡一下。
“喂!死瞎子,就是因為你我們才被悠然打了一頓,害我們疼了好些時日,你說你要怎麼陪?”
這二位弟子其中有一位比淩霜還高,另一個也與淩霜身高差不多,高的叫橫八離,矮一點的叫昆吾,說話這話的則是橫八離。
這高的坐在淩霜的前面,而那矮一點的昆吾則是坐在那橫八離的前面。
這二人第一日各伸一腳絆了淩霜兩次,被悠然看見,當場痛打一頓,下巴都揍脫臼了,前幾日更是頭暈目眩又吐又暈,養了好些時日。
有人見此速速離去,也有人憤憤不平,出言道:
“你們老欺負一個瞎子做什麼?”
橫八離橫眉冷豎:
“他一個廢人,憑什麼跟我們同席?我就是不服了,他有自己的住宅,還有這麼好的佩劍,這都是天驕的待遇!可他根本不是什麼天驕弟子,就連我哥那樣的天驕弟子他也沒那麼好的待遇,他個瞎子算什麼?算個屁!”
另一人也道:
“你有什麼能耐!修為不如我們,什麼苦差也不用做,吃的用的穿的卻要什麼都比我們好,憑什麼!我們自幼苦修卻比不上你一個乞丐瞎子醜八怪!”
衆人目光不善,因為這話說的沒錯。
淩霜是有特殊待遇的,他們都知墨軒逍遙帶着他拜師江滿吟,那是墨軒家僅次家主之下的長老,握着最好的資源。
墨軒家論長老,要論實力技藝,分别是江滿吟,廖無極,蘇甯甯這三人最好。
墨軒逍遙是家主,自然不會收徒,而對于他們這些新拜入門下的弟子,所跟那位長老,決定了他們日後成就,所能分得的資源。
淩霜的确是有功之臣,但他也僅此而已。日後,墨軒家所有資源搶奪都是要由他們這些新一代弟子以命争奪,為墨軒家做出貢獻,而不是他淩霜。
有弟子聞言輕蔑的冷哼一聲,道:
“你們既如此不滿,我看不如下戰帖與他死鬥。”
橫八離怒道:
“誰敢跟他鬥!打赢了又怎樣,誰能惹得起那悠然,我聽說今日有人說了幾句他的不是,悠然就給他下了戰帖!把人打了一頓!”
有人在一旁陰陽道:
“那你們還敢找他麻煩,回頭告你一狀,她在揍你們兩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