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的外傷已經在這過程中好的七七八八,雖好的太快了些,但這也是不可抗力。
鴟於附離幫其重新整理好衣冠,小心的以靈力托着讓她重新躺回去,又守在一旁看了片刻,幫她蓋好被子,見她眼角劃過一滴淚來,也是伸手抹掉。
鴟於附離知道她可能是剛剛割骨的時候感覺疼了,畢竟他又不敢麻醉的太狠,他的毒用多不好,所以悠然這是生理因素不可抗力的落淚,也道:
“你爹太不上心,還有你那二爹也是。還是我好,他們都沒發現你有舊傷。”
說到這,鴟於附離輕輕吻了悠然眉心一下,也道:
“這次算我還你了,誰叫我欠你一個二爹還不上了。”
鴟於附離收拾了東西,開了窗,将一切複位回去,确認沒有他來過的痕迹,這才離開,離了墨軒家。
他不知道,在他走後好久,悠然猛地睜開那雙赤色的眸子,淚水掩不住的沿着眼角劃落。
她至少又躺了兩刻鐘,才得以能動,悠然稍一能動,便強撐着骨折痛處,坐起來打坐,直到身上感覺好了些,這才自納戒召出槍來,拄着下了地。
悠然撐着走到衣冠鏡前,背着身撩起衣裳,背着手摸了摸那疤痕中間,别過頭向後看。
那條長長的傷疤還在,但中間連接脊柱的部分已經消失平整,肌膚光滑的看不出任何疤痕。
她覺得那處仍舊麻麻的,剜骨的時候太疼,她想哭想喊,也喊不出來。
她在心裡大罵鴟於附離是混蛋,但也隻能在心裡罵,那種霧氣出現的太突然,她倉促吸了一口,雖然後面也有閉氣,但還是被麻醉的根本不能動。
她根本沒睡,這幾日動彈困難,總是要躺着才能減輕些痛處。
她心中亂糟糟的,心火湧動感覺不适,便閉目養神,沉心靜氣,誰知道那鴟於附離是個變态,偷偷摸摸的潛近來。
悠然的指尖自上而下劃過脊骨,突然臉一紅。
鴟於附離為她擦藥時細細的輕輕的,弄得她很癢,甚至想笑。
她隐約之間,總覺得看到了二爹那張熟悉的俊美面容,眼眸微垂,長長的睫毛掃過她的肌膚,微紅的薄唇印在她那背部傷疤中心,一臉月華挂霜的虔誠輕輕的舔了她的傷處,用嫣紅的舌尖掠走她的血,念念不舍的又吹了一口氣微寒的毒霧。
悠然放下衣裳,氣鼓鼓的紅着臉罵了句:
“變态。”
話雖如此,稍微動動,腰不酸背不疼,她也知道鴟於附離的津液是有毒的,但有些怪的是,她以前也和二爹咬過一顆水果,那時候并未中毒。
悠然記得,有些毒蛇又或是毒蟲什麼的,似乎要吃一些毒物積攢毒素,不然就會因此會失去毒性,不知鴟於附離是不是也是那一種。
想到這,悠然也是攥緊了拳,面頰的绯紅轉而變得蒼白難看,她想起鴟於附離吃人。
她是沒親眼見過,但這件事,絕不會是傳言那麼簡單,長老們見過,許多弟子和參與了四朝平亂的宗門仙家全都有人見到過。
想到這,悠然又打了蔫,一邊将鴟於附離跟二爹比較着痛罵,一邊傷心的縮成一團抹眼淚。她恨死了鴟於附離,他怎麼能和二爹是一個人呢?也不知道,二爹最早以前,是不是也是這樣大開殺戒,到處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