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人就要出殿,鴟於附離也是起身攔人,長尾一橫,也是怒道:
“你是傻了還是怎樣,你那老祖巴不得你死。他此次續命多少年,嗯?你們隻想試試效用,結果一整顆都給了他用了不是?”
赤夏塵栀無言,赤夏家老祖所剩不多,自然要按照實力權衡利弊,青蒼家老祖有所動作,他們多番商議,最終選擇等分。
然而老祖試用,效果很好,但延壽無非勉強十幾年,恢複也并非鼎盛。
常事閣上下共商,最終覺得,比起一時多位老祖表面風光,還是一位實力最為強悍的老祖重登至頂,常在持家最為實用。
此用整顆,少說延壽三十年,他們也有了與鴟於附離叫闆的資本,隻要在來那麼十幾顆,倒時,赤夏家盛景再回大荒指日可待。
鴟於附離壽數難記,那種奇怪的印記更是能令人脫離生死,老祖心中挂念,有意招攬,他們之間既有所淵源,何必便宜外家人,畢竟有的秘密,不也隻有他們一家清楚。
此鬥,已經不是他和鴟於附離之間,而是老祖與之博弈。他可以為家族賣命至死,榨幹最後一絲價值,但他要問清楚,聽老祖親口命令他去做:
“我自知後果如何,老祖若希望我死,自然有他的用意,我隻需順從便好。”
鴟於見他鐵了心要走,也是無心在攔,自懷裡納戒裡召出錦盒,看樣式是赤夏家送了什麼東西裝在盒子裡給他,又叫他單獨把盒子拿出來用:
“壽丹,拿去交差。”
赤夏塵栀接了那身後飛來的錦盒,開盒查驗,的的确确是一顆丹藥,又将其合上,放置一旁桌案之上:
“我不是為了這些與你歡合,就當我隻犯這一次錯,我不想争什麼。”
鴟於附離冷哼一聲,附身在其身後,二人差了大半頭,赤夏塵栀知道他定然不會說什麼好話,有些不想聽。
鴟於附離伸手環住人,故作親昵,将人攬入懷中,附在耳畔輕聲細語:
“你不争,便隻能輸,輸者既死,這才是赤夏家的規矩。那顆丹藥是我為你備的,吃的人應是你才對。你本有機會與我同席,可惜一步錯,步步錯。你若争的過族長之位,赢了他,我便洗耳恭聽你這真心。”
赤夏塵栀蹙眉,他想起常事閣所言,西南海域的妖族鬧得不小,姐弟二人都被鴟於附離迷的神魂颠倒,沒過多久便弑父篡位奪權,如今共坐王位大殺四方,争奪海域歸屬:
“你也是與西南海域的那對姐弟這般言?”
鴟於附離微微偏頭,呼吸噴灑在他的面頰上,帶着些冷意:
“此話怎講?”
赤夏塵栀也是難得冷笑:
“你當真從不正視他人,不過是盼着我們内鬥,隔岸觀火找些樂子,他們說得對,你的确是禍亂之源,沾了你,便沾了厄運,不得善終。”
鴟於附離聞言也是惱怒,勒緊了環抱着人腰身的手臂,聲音冷冽威嚴:
“他們說說也罷,這話你怕是不配,你們赤夏家有多髒心爛肺,你又做過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你自己最清楚。要說煽風點火,禍亂清白,你所在位百年,染上的黑,怕是比我還深。”
赤夏塵栀心中一緊,他目露哀色,推開了人:
“你找你的樂子,我等蝼蟻恕不奉陪。”
鴟於附離有些不願松手,他還氣着,但又不好以力壓他。
如今他不得用全力,兩者實力相當上下相差不多,便是打起來,他隻要不動真格,也是留不住的。
鴟於附離冷眸注目這赤夏塵栀禦劍而去,心中不快,但也并未在留。
赤夏塵栀上趕着找死,他哪裡是不想争,他是想死,也不知此人到底是怎樣坐上那位置,多少是有些别的原因。
鴟於附離深思良久,遠處山林之上有巨鳥盤旋,突襲赤夏塵栀,隻聽轟然巨響,一陣巨樹倒塌連綿之音不絕于耳。
大地嗡嗡震顫,鳥鳴凄厲駭人,吓得八季山莊弟子紛紛沖出住所禦劍觀望聲源。
鴟於附離招水鏡看了兩眼,好一個徒手撕禽,爆錘兇獸,不愧是赤夏家披荊斬棘一路出來的的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