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夏時竹有些害怕,但他并沒有感覺到什麼蠱惑召喚,這與他推測相同。
他至少見過兩次獻祭,但大部分人都是被長老驅趕逼迫才去握刀。
他們進了圈裡似乎也沒受什麼影響,興許傳說還是太過誇大其詞,隻有真正觸碰才會被其蠱惑。
赤夏時竹接連邁出三步,他的目光很快停留在那漆黑的刀身上,怎麼也挪不開眼。
他緊張的又上去走了兩步,便聽到一聲嘶啞驚恐的哀鳴:
“哥!”
赤夏蘇台沖入陣法之中,一刀劍氣斬滅妖刀映射的殘影,他一把将人撲倒,便匆匆翻身,抓着時竹衣領拼命朝着陣外拖拽。
赤夏時竹的目光掃過那重新凝結的殘影,看着她大步先前走向他們。
他們眼睜睜看着她踏出地面之上那條本應不可逾越的金紋陣法。
赤夏蘇台終于忍不住驚恐,雙腿一軟,跌坐在地。
他噼裡啪啦直掉眼淚,直勾勾的看着那道殘影步步逼近,抱緊懷裡的兄長,整個人驚恐的直抖,卻憤怒的死死瞪着淩霜。
赤夏時竹卻是半點不成畏懼,他眨了眨那雙大大的眼睛,對淩霜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淩霜在二人面前沉默的坐下,她的眼裡很是冰冷,但卻看着赤夏時竹,問: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赤夏時竹擡手仰面揉了揉赤夏蘇台的臉,笑的很是開心:
“我也觀過兩次祭,他們都是被逼着上去握刀,不是受召。而且棺椁的道文和地面上的道文刻的都差不多,有很多一樣的字。”
淩霜沉默的凝視着這兩個小不點,陡然開口:
“你弟弟很兇,怕得要死,還哭着瞪我。”
赤夏蘇台慌亂的抹了一把眼淚,聲音卻止不住哽咽:
“你根本不餓,卻蠱惑我哥,還想要他性命!”
淩霜沉默不語,赤夏時竹卻心大的起身給蘇台擦了擦眼淚,大大咧咧的笑道:
“我都說要你放心啦,真的沒事,我就是想走近些看看,是我自己要進的,漂亮姐姐她也沒蠱惑我。”
赤夏蘇台聞言反倒哭的更兇了:
“你怎知道她有沒有蠱惑你,族中那麼多長老都沒能逃過厄運,她明明可以出陣,可卻一直裝作不能欺瞞你我。”
淩霜蹙眉,也是惱怒起身,長袖一甩:
“是他們非要動我,明知不可為而觸之,他們自取滅亡,關我何事!我是邀你們來此,還是請你們來此,既然怕死,就滾的遠些。”
說罷,便當場化作血色消散彙入刀中,不見蹤迹。
赤夏時竹知道自己這次是玩大了,也是急忙安慰:
“我知錯了,蘇台,你不要哭,我下次一定什麼都告訴你,不會在留下你一個人了。”
赤夏蘇台也怒氣沖沖錘了時竹兩拳,一摸眼淚,轉身沖出了塔。
赤夏時竹匆忙去追,出塔前也是恭恭敬敬鞠躬作揖,很是抱歉:
“都是我的錯,明日我再來道歉。”
刀身微微輕震,似乎再生悶氣,赤夏時竹飛速掩好門,運功提氣,追出塔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