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姐姐,我們以後常來陪你,你一個人也很無聊,我下次,下次跟你講有意思的。”
淩霜冷着臉,他知道這些小東西沒什麼有意思的能講,他們能講的無非是些令人不快殺來殺去的訓練過程:
“反正你們還小,十年壽數罷了,怕什麼。”
赤夏蘇台眼神堅定的拉了拉時竹:
“哥,我們也去搶便好了,她想蠱惑我們獻祭。”
說到這裡,赤夏蘇台又瞪着淩霜:
“這麼蠢的計謀我們才不會上當呢,你不安好心。”
然而赤夏時竹卻一翻身坐起來,也是無奈,蔫巴巴的:
“那就拿我的吧,隻要能吃飽一頓,十年壽數就十年吧。”
蘇台大驚失色:
“哥!你在說什麼?”
淩霜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時竹,化作血影散去,隻留下一句:
“明日晚些來。”
赤夏時竹嘿嘿一笑,一臉傻樣的看向蘇台:
“沒事沒事,十年壽數罷了,反正我們壽數還長着,你看齊盛祖師還活了千年呢,區區十年算什麼啊?”
赤夏蘇台氣的胃疼,但他也實在沒有多少力氣了:
“你又這樣!反正我不答應。”
赤夏時竹拍拍蘇台的頭,仰面看向巨大的塔心,那些栩栩如生的雕刻,若是都是些活物,能讓他們抓了烤來吃便好了。
二人下午還有訓練,赤夏時竹蘇台淺眠片刻,便又匆匆收拾好離去。
一直入了夜,淩霜站在圈陣前不遠處,等了許久。
大門被人費力的推動,隻開合了極小的縫隙,赤夏時竹步伐踉跄,幾乎是爬進塔的。
淩霜面帶怒意,此時已是後半夜:
“你來晚了。”
赤夏時竹撐起一摸苦澀的笑:
“他狀态不好,我一時難以脫身。”
淩霜并未多問,他知道赤夏時竹突然入塔并非隻是為了尋個清淨之處分食兔肉那麼簡單。
赤夏時竹雖然年紀尚小,但卻完美繼承了赤夏家那般老謀深算的精明,小小年紀處處算計,淩霜隻是道:
“你想好了?”
赤夏時竹重重的點了點頭,與白日嬉笑裝傻充愣不同,他眸光犀利:
“在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别說是十年壽命,就算是二十年三十年,我也願意給。隻要你能保證不讓我們餓死,你哪怕隻留十年壽命給我,我也要換!”
淩霜反身入陣,赤夏時竹艱難的起身,淩霜看出他是因為沒能完成訓練挨了罰,傷的不輕:
“不用起了。”
虛影消散,刀身隐約透露出血色的光,地面上的金紋也随之變得血紅,赤夏時竹隻感覺有一種強大的抽力自他身下的地面滲透而來,古老,恐怖,令人顫栗。
劇痛自丹田一直沖向肺腑,心髒,天靈,最終又自上而下褪去,他的确覺得生命力的一部分被卷走,但那也僅僅隻是一種感覺,除了自轉的内力變得慢了一點,幾乎沒有任何變化。
刀靈沒在出現,但他清楚她已經拿走她想要的了,赤夏時竹坐卧許久,才得以恢複些許力氣,強撐着起身,緩緩合了塔門,離開了。
次日,紫極鎮妖塔又鬧了一場,赤夏時竹與蘇台很晚才來,他們互相攙扶着,臉色很白,但傷勢顯然是好了許多,至少能行動了。
赤夏時竹一臉驚詫,隻見一地的供果佳肴,有燒雞,有豬頭羊頭,還有各種想都不敢想的糕點水果。
二人口水險些都快流出一地,淩霜依在刀背,坐在棺椁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