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夏時竹被那淺淺一笑晃的愣了神:
“我還以為你不會同意。”
淩霜自棺台跳下:
“你實力确實趕得上老祖,既對你在無影響,我又何必小心翼翼。”
赤夏時竹笑容依舊璀璨如向陽花,二人前後坐下。
赤夏時竹問出了那個他無數次想問,但卻不好啟齒的問題:
“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一次都不騙我放你出去?”
淩霜目光透露着深不見底的疲憊,她覺得她等了很久,不是五年,而是十年二十年:
“也許你每次來陪我說說話就夠了,反正我也不知道還能去哪。”
赤夏時竹伸手去摸淩霜的臉,但手指卻穿過那道虛影,他抱歉的燦笑:
“我都忘了。”
淩霜微微輕歎:
“你駐顔了?”
赤夏時竹撒嬌一般的爬上階來,如果能給他安個尾巴,怕是要像小狗一樣搖的飛起:
“姐姐不喜歡?”
淩霜輕輕搖搖頭,望着那雙黑漆漆的明亮眼眸:
“我隻是不确定過了多少年。”
赤夏時竹湊的更近了,淩霜聽得到他身上輕微的發出鈴铛的脆響,忍不住側目。
那是雕琢精細的玉珠鈴,上面墜着一圈樣式精美金葉,用紅繩穿着,仔細看去搭配是一個玉柱,一個玉珠鈴,一片金葉在一個玉珠鈴。
赤夏時竹見她目光一直盯着他的胸口,也是笑笑,擡手撩起胸前那一串用紅繩穿透的濁玉項鍊:
“大巫說,玉鈴铛可以用來祈福,可通神,帶着這個,你就能多看我一眼。”
淩霜看出赤夏時竹那點小心思,但還是難得笑了笑:
“那他難道沒說,還可驅邪避災,專克我這種邪煞陰靈。”
赤夏時竹故作驚訝:
“原來有後半句,出刀太快,他沒來得及講。”
淩霜覺得心情好了許多,一切好似重回舊時,她知道,如果赤夏時竹成了族長,那他便不會走了:
“沒什麼大巫,都是你編來哄我。”
赤夏時竹微微一愣,他不怎麼在淩霜面前說謊,即便說了小小的謊對方也不會戳破。
但這一次,他沒想到,淩霜會當面戳破這個謊言。的确沒什麼大巫,但有些話,他若是說了,怕是要被唾棄,趕出去吧。
赤夏時竹不敢說,現實太過殘酷,一但述說幻想,那麼地獄便會找上門來,美好都是易碎的。
他并不認為他們這種人有資格得到幸福,作為一個對生命無情掠奪者,他所拆散的,殺死的,那些洗不淨的罪惡,足以化作深深地詛咒,高喊無盡冤屈。
赤夏時竹的目光掠過淩霜的虛影,注目着那一把漆黑的妖刀,忍不住喃喃自語:
“也許我可以給你找一副能用身體。”
他知道淩霜的渴求,她想要一個承的住她力量的身軀,不會因她力量壞掉,不會被侵蝕的強壯身軀。
淩霜微微一愣,她仿佛在這一刻透徹的窺視了他的腦海,看清他的想法:
“你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管你在想什麼,我的答案都是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