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來些,我教你。”
淩霜動了動眼簾,他知道自己裝昏這事隻能瞞墨軒逍遙一時,至少墨軒逍遙冷靜下來,便不可能在被騙。
淩霜強撐着起身,墨軒逍遙扶着他,幫他墊好後背,他知道淩霜在輔境之下不會太疼,但更多的,應當是他這人格外能忍。
淩霜覺得有些古怪,他不知道墨軒逍遙要教他什麼,于是也問:
“家主要我學什麼?”
墨軒逍遙覺得老臉臊的慌,但還是試探着問了一句:
“自疏,你會不會?”
淩霜沉默半晌,一時之間沒有聽懂,但感覺額頭貼上來一隻微涼的手掌,随後了然:
“我記得有洩火的解藥。”
墨軒逍遙也是有些發愁:
“那個要在藥效完全發作前吃,否則會對沖,副作用太大,對身子不好,而且,你還負了傷。”
淩霜不知道該不該說,其實他根本沒長,根本不舉,哪裡還能自不自疏的:
“我……能化,隻是要些時間。”
墨軒逍遙收了手,淩霜本來修的便是極寒心法,如今身上滾燙,已經是高燒了,也道:
“最好還是疏導,你若是因不會拒絕,我可教你。”
淩霜搖搖頭,他不能與墨軒逍遙說他的情況:
“可我做不到。”
墨軒逍遙蹙眉,他其實以往就想過原因,隻是不好發問,但這次不同:
“因為極寒心法?”
淩霜點點頭:
“是。”
這次換墨軒逍遙沉默,他有種想要一琴砸死澤沐然的沖動,當初澤沐然說那話時,他不應隻以為是單純的絕後:
“你這是病,回頭給你治治,我在給你想想别的辦法。”
墨軒逍遙苦惱深思,明明是很簡單的事,但到了淩霜這,偏偏又變的複雜。
淩霜伸手摸了摸眼前的人,隻摸到袖袍,也是輕輕扯了扯,他不希望墨軒逍遙為此無關緊要之事發愁:
“我能化掉,隻是要些時間。”
墨軒逍遙正細思着,聽聞淩霜這般講,也顯得有些驚訝:
“用心法化?”
淩霜點頭:
“是。”
墨軒逍遙搭脈,無需多言,淩霜化了化那燥熱,的确有消減之勢,也沒什麼問題,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是我多慮。”
淩霜的心法很特殊他是知道的,他受了那麼多苦,付出了那麼多代價,如果隻是一個尋常的在他們眼中的稀有,實在是太過不公。
他日後無法開創宗門,因為他無法擁有子嗣,更不可能傳承。澤沐然是傳他心法,但能夠立派的根本并未傳授淩霜,所以他也無法以此立派。
墨軒逍遙心疼,淩霜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選了怎樣一條路,總有一天他會後悔的。
修煉之道遙遙無期,修極之道是為攀峰争芒,這條道路太難走,比起他如今所遭遇的所有坎坷都要更為艱辛痛苦。
這是一條窄路,孤苦伶仃的窄路,他這麼怕黑怕孤獨,怎麼能獨自走的完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