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手勁真大,嘶,我這臉,你們瞧瞧,是不是腫了。”
另一人附和:
“诶呦,别提了,你們快點看看楊師兄,他到現在都沒緩過來喂。”
衆人聞言也是又聚到一起,那位被叫做楊師兄的臉腫得老高,整個人好像魂都被抽丢了,也是怒道:
“下手真黑,瞧瞧給楊師兄打的,怕是腦氣都傷了,這家夥真不是東西!”
衆人罵聲一片,冰敷的冰敷,吃藥的吃藥,攙人的攙人。
然而當有人提到為什麼不報複回去的時候,所有人都啞巴了,看鬼一樣左看看又看看,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因為這話根本不是他們當中任何一員說的。
一個人影從樹梢上探出頭來,衆人臉色不好,這不是墨軒家的弟子,這是來客。
此人明顯是誰家公子,身着華麗的不像話,但卻因爬樹弄得髒兮兮的,看着就叫人喉頭發緊。
衆人不在多說,報複淩霜就是找死,到時候一張戰帖下來,他們那裡打的過。
以往不覺,隻知傳聞,今日得見,當場挨了巴掌,才知修為差距,當真是天縱奇才,明明修行時間不長,卻比他們還厲害。
衆人見來客,也有人拱手:
“公子說笑了,不過是弟子之間小小摩擦,抱怨兩句,那裡要講報複不報複的。”
那來客聞言哼了一聲:
“阿姊說你們家都是慫貨,我還不信來着,叫人抽了嘴巴居然都不敢報複回去,當真膽小如鼠。”
衆人聞言就來氣,其中一位師兄攔下衆人,對其拱手:
“淩霜師兄教訓的是有些過分,但也是我們有錯在先,我們隻是逞一時口舌之快,但并非是非不分。”
衆人多少也是羞愧,他們其實也明白,淩霜耳力好,他們說的的确也不是什麼好話,叫人聽了去才挨了打,是他們不對在先。
那人覺得墨軒家的弟子都是有病:
“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沒見過挨了打還能替對方找借口的,要是如此,為何你們早先不謹言?”
有弟子冷哼:
“就事論事,我們還是讨厭那崔德義狗仗人勢假人假面的模樣,他就是一哄人的騙子,做作!”
那來客自樹上跳下:
“我看你們是怕你們那個什麼淩霜師兄!跟耗子見了貓似的,怎的,他就那麼可怕?”
有人拱手:
“無可奉告!我看客人還是末要亂逛,這可不是貴客應來的地方。”
那人聞言啧了一聲:
“話不投機半句多,好好好,我自己去會會那小子。”
衆人告退,那來客也是不屑與之多言,此人為紫芳仙君,是上門的賓客,二十有加,家族派遣而來,備厚禮結交,他要小住一段時間,算是門客。
紫芳是個閑不住的,自幼調皮,四處生事,家中族老對此很是頭疼,但卻架不住老祖偏愛,尋了個曆練将他塞到這來,也是無聊的很。
墨軒家的決鬥場根本就沒有召開個幾次,反正他來,是一次都沒見過。
弟子之間大小摩擦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打都打不起來。
雖然墨軒家曾經的傳言很有趣,他也對此行頗為期待,可實際到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
一成不變的規規矩矩,比他們家還煩,真不知道這群人到底是怎麼能忍的下去。
紫芳本想見見那傳聞中赫赫有名的淩霜,然而也是見不到,正百無聊賴,上樹捉甲蟲折角玩,就聽樹下傳來議論。
紫芳背着手,丢了那蟲,沿途尋去,便見三人自任事閣出來已經走了很遠,有說有笑。
一人赤發飛揚,一人銀發如雪,白沙遮目,十分紮眼,一看便知這二人就是所謂的少家主與淩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