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
沒有得到什麼回應,于是便稍微推了推,沒推動:
“鴟於附離?”
赤夏玄若起身,自房中取了薄被,倒不是怕他冷,隻是鴟於附離今日尋他衣容較為單薄敷衍,還是遮着點。
赤夏玄若将薄被給人披上,理了理,鴟於附離這副沒什麼防備的模樣,也叫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鴟於附離睡了一下午,他是有些累的,但醒來赤夏玄若又不在房内,于是便去看看别的弟子。
這次死的人不少,已經不足五百人,整個八季山莊也因此顯得更加空蕩寂靜。
才入正殿,就見桃濟仁鬼鬼祟祟的在九燭殿門口眺望内裡,而南燕兒則是在他的落金殿門口張望。
鴟於附離順勢隐去身形,上了幽窠頂端的浮柱之上,也是想看看這二人到底是想要做些什麼。
南燕兒瞧了半天,又去了九燭殿,低聲問:
“你找到沒有,那落金殿我瞧着什麼都沒有,師尊也不在裡面。”
桃濟仁也是愁眉苦臉:
“我怎麼覺着我這眼睛怕是出了什麼問題,怎麼好像根本看不清裡面?”
南燕兒捂着肚子:
“我當真是要餓死了,也不知怎的,自從上次師尊叫我們奉血,這半月來總是覺得餓,可這八季山莊裡偏偏沒什麼能當飯吃的。”
桃濟仁也揉了揉肚子,自暴自棄的坐到一旁靠在殿柱上唉聲歎氣:
“誰不是呢,不止我們兩個,那日也不知道怎麼了,我看我們這些弟子怕是中了什麼瘴氣,先是心血澎湃春心萌動,後幾日又是饑腸辘辘總是暴怒。”
南燕兒也靠着殿柱坐下:
“你說,我們是不是中毒已深,我見别的弟子似乎都早早調理好了。”
桃濟仁哭喪着臉:
“我想吃燒雞,糖酥,豬蹄,芙蓉餅,烤魚……你說,師兄師尊他們平日都吃什麼?”
南燕兒也是一樣:
“這幽窠也太大了,繞了這般久,我是沒找到膳房,我看他們不食人間仙火。”
鴟於附離黑着臉,他倒是記起來自己那時似乎就氣息外露,但應當也不是特别多。
如今修為差的弟子都死差不多了,剩下的人,更不應該還受那麼久之前的幹擾。
這二人之所以這般,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純粹是因為嘴饞。
桃濟仁窩在石柱邊,滾來滾去:
“你說,我要是在見到師尊,求他帶我們出去開開葷怎樣?”
鴟於附離自幽窠之上跳下,以帳遮掩,因此落地也無聲,但卻很快顯出身形,自二人靠着的石柱後道:
“去這附近的烽皇城醉仙樓怎麼樣,我聽說那的醉魚不錯,用竹酒做料,幾乎無刺的鮮魚開膛破肚,油鍋裡那麼一滾,炸一層酥皮微焦,入喜抱三元,紅子辣等輔料,與肉煮汁水軟爛,香氣撲鼻。”
二人聞言險些口水流出一地,他們倒是不知道烽皇城的醉仙樓在哪,隻是饞蟲作惡,一時之間竟是沒有反應過來說這話的人是誰,隻顧着想入翩翩。
桃濟仁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忍不住感慨:
“甚好甚好,咱們就去吃這個。”
南燕兒也抹了一把嘴角,他是真的沒忍住流了點口水:
“就這麼辦,一會師尊來了,我就撒潑打滾,求他帶我們出去吃這個,我們好歹也是内門弟子了,得管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