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至于吧。”
扶蘇則是二話不說靠着他倒頭就睡,手裡還死死扯着毯子。
崔德義見狀也扯着毯子擠着人捂了個嚴嚴實實,沒來由的對彩紫蘇道:
“明智之舉。”
彩紫蘇張望遠處,突然想起傳聞,聽說悠然淩霜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睡,後來大些聽弟子們傳也都是經常靠在一起歇息。
這才沒過幾年,雖然淩霜成了男兒身,但二人白天仍舊親近如常,拉拉扯扯抱抱,晚上倒是疏遠坐的很遠。
彩紫蘇懂了,淩霜這小子是壓制着身上的寒氣,但入眠歇息,總會有餘韻洩露。
扶蘇是火系心法,他好歹還能耐寒些,崔德義和他一樣是風系,自然沒有扶蘇抗凍。
而悠然,她修的心法應當是墨軒家獨門心法,如果她都不能抵禦其寒性,這說明淩霜的心法要比墨軒家的獨門心法還要好的多。
彩紫蘇沉默着,盯着人看了好久,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他可悲還是怎樣。
完全的心法相沖,這二人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更何況,顯然淩霜已經做到了内轉不熄,就算是他,入眠後也保證不了内轉如常,速度也會慢下來許多,這還是他修為大淩霜不知多少的情況。
如果淩霜入眠靈力内轉到能影響周遭生霜,那麼他白日内轉靈力會非常生猛。
在這種情況下,既要壓制寒息,又要開境探路,還有跋涉山路,随時耗力禦劍,一刻也不敢松懈,這家夥難道就不嫌累嗎?
彩紫蘇拉了拉長毯,其實,如今到時沒有那麼冷,他隻是不習慣風餐露宿,總覺得不踏實。
墨軒家主與弟子都在,守夜的人也不少,根本無需擔心襲擊,他也想休息時能休息的好些,畢竟是要長途跋涉,繞着那鴟於附離的異境外轉大半圈才能到達。
彩紫蘇閉目而眠,再醒,天色還是昏暗并未破曉。
他起身動了動,發覺毯子已經被扯到崔德義那邊去了,隻是江扶蘇橫在他身上躺着,他并不感覺冷,反倒還覺得有些熱。
彩紫蘇小心點将人挪開,自二人之間擠出來,也是抻了個懶腰,覺得睡的還挺好。
目光掃過營地,不少火堆已經燃盡,隻剩零星火點,掃視一圈,最終還是落定在淩霜身上,嘴角抽抽,心中暗罵瘋子。
也不知他到底歇息多久,在墨軒家時彩紫蘇記得,這小子平日就睡一兩個時辰,抓到時間就修煉,甚至好幾日也不睡,自己幾乎跟他說不上話。
如今看,還是他不夠颠,沒有不瘋不成魔的決心,才沒有修成内轉不熄。
隻是道不同,不相效仿,每個人每種心法适合的修煉方式不同,他要是也學淩霜這般修煉,要不了多久就會走火入魔而死。
待天光大亮,衆人紛紛收拾好啟程,一路看山水如花,倒也是不錯。
又是幾日,旁的修士也不少,散修頗多,整支隊伍的多少要比墨軒家人數少些。
再有的,便是飛船淩空,那就是較遠的大家宗門,為了萬人坑古戰場的寶物而準備的臉。
墨軒家此行并不深入,隻是沿着周遭村落拔除邪祟,抵禦邪修,不會硬要進入深境去争奪什麼,倒是不必太過擔心與宗門交手。
四日,他們又在行路中,遇見那白發仙長,散修們已經開始結伴而行,兩兩三三,隻有那麼零星幾個隻身一人,倒是顯得紮眼了起來。
鴟於附離已經掐好,一路上相遇三次,每次時機都很巧妙,絕不會引人懷疑。
第一次,客棧偶遇,他先下來用膳後先行離去,後墨軒家歇息,而他已經先行歇息過,也沒有多言或同行,反倒像是躲着他們。
如今已經快到烽皇,各路修士也是越來越多,彙聚一起拉幫結派,腳程也慢下來,他們早先就碰到過兩次,目的地相同,走的路也差不多,再見她也不足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