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好似有一道炸雷響徹:
“寒毒入骨!那魔修不是隻有屍毒嗎?”
啊梧與慕師姐聞言也是傻了一瞬,所以與這小公子同行之人根本不知道這事,啊梧也是一臉怪異的看着悠然:
“你們這衣服,我沒看錯啊,你們是同門啊,你怎麼會不知道他之前就寒毒入骨?”
淩霜捂着喉嚨,運轉靈力,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飛快,很快便隻剩下屍氣斑痕,但也在漸漸淡去些許,隻是慢了很多。
淩霜咬唇,他一直都是瞞着悠然的,想不到這次卻被外人說破,也是心中哀痛。
他心中清楚,随着他修為的增長,悠然日後隻會越來越無法觸碰他,不止悠然,他人也是一樣。
待身上傷痛稍有緩和,淩霜也道:
“我無事,此毒我早已免疫,百毒也奈何不得我,隻是我血中帶毒,剛剛怕傷了你。”
啊梧沒什麼眼力見,也道:
“你到底是修的什麼功法,就算可以抵禦寒毒,但這等修煉之法定是要減壽絕後,這可是條絕路!”
慕師姐聞言急忙呵斥:
“啊梧,你胡亂說些什麼,莫要非議他人,若不是這位小公子和這二位道友相助,恐怕我們今日難逃一劫,不知全貌,不予置評。”
悠然整個人都傻了,彩紫蘇搖搖頭,他其實猜到一星半點,但想不到淩霜這小子對自己這麼狠,根本是半點後路也沒給自己留。
悠然聲音顫抖:
“是因為,我太弱了嗎?”
她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所有人都瞞着她。
逍遙知道嗎?江長老是因為知道此事才收淩霜為徒的嗎?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因為眼睛嗎?這個法子是誰教他的?
腦海中,閃過一道身影,決絕,冷漠,啊,她知道是誰了。是鴟於附離,是鴟於附離教了淩霜這種法子,隻有他,隻有他可能這樣做。
淚水無聲的劃過面龐,瞬息蒸發為霧氣,淩霜對此一無所知。
悠然伸手,但卻沒有擁抱淩霜,她心中從未如此絕望過,她看到淩霜的末路,一條孤獨至死的末路。
悠然不知道為何,一切都沒有發生什麼改變,但她卻在這一刻覺得,整個世界都變了。
一顆悲切恐懼的種子自心中種下,她才意識到,就連傷痛,也無法為其撫平。
一定是因為她那次逃了,所以淩霜才會選擇這條路,一定是因為她沒有好好注視淩霜的心,她們才會在這不知不覺間遙遙相望。
悠然無力的,顫抖的看着淩霜,隻覺得絕望,自責:
“都……都是我的錯。”
淩霜深深歎息一聲,像是将所有的陰霾掃平,将心口的重石,身負的重擔卸下,反倒是語氣輕快,甚至染上幾分天真稚嫩:
“真不是你的錯,我不練這個,即便他不殺我,别的親族也會殺我。”
慕師姐與啊梧一頭霧水,沒聽懂,悠然與彩紫蘇卻知道些當年仙門大比後傳出的傳言。
據說,鴟於附離這樣的大妖在北境還是有很多實力不俗的兄弟姐妹的,但相互厮殺仇視争奪首位之事卻很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