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一刻鐘,那白毛黃皮子已經黯然失色,在其法陣之中被抽幹,化成單純的皮囊自那女子身上滑落飄揚而下。
與此同時,魂光頓住,就連她身上那些才冒頭的魂光也被拉扯着,好似又再與人面鏡較勁。
陶縱面色難看,奮力催動人面鏡,但還是奈何不得鏡陣之人,也是急得大喝:
“黃皮!快,用你那法子,決不能讓這怪物脫鏡!”
黃皮也是瞳孔劇震,但還是立刻掐訣自身上又取了一張白毛皮子填入陣中,與先前相同。
頓時之間,魂河再度沖天,似失了防備,入鏡而去。
黃皮擦了一把冷汗,三人再傻也看得出,他們這次惹了個不得了的東西,他們都被鏡白家的老東西給騙了。
每隔一刻鐘,黃皮就要添一次皮,很快他身上那些白毛黃皮子都用光了,隻剩下一層黃皮。
黃皮黃皮子與白皮的不同,是次等法器,根本受不了那人面鏡的陣法,隻能頂半刻鐘。
三人眼見着三個時辰過去,此人身上的魂光仍舊沖天,而那人面鏡的大小已經擴充如巨大湖泊。
天色早已暗淡漆黑無關,此刻這魂光卻像是黎明之光,閃爍如白晝,天上的星星都為此黯淡無光。
黃皮魔修早就顧不得什麼心疼不心疼,此次他當真是掏出家底,傾盡所有,若是叫着玩意脫逃,他們這些人那裡還能有命在。
那白千發并未趁機脫逃,而是亮出底牌,将鏡白家給的另一枚人面鏡投入空中,與之陶縱共同抽魂。
陶縱臉色一變,他本來以為鏡白家的魂鏡隻有一個給了他,想不到白千發手裡居然也有一枚,那會不會黃皮手裡也有?
黃皮早已滿頭大汗,見白千發也掏出魂鏡,也是心驚,随後恍然,破口大罵:
“去他爺爺的鏡白家,瞧不起老子是不是,你們兩個都有魂鏡,就沒給我,我草他祖上爺爺奶奶十八輩!”
衆人咬牙切齒,那魂鏡抽了足足有一夜,黃皮用光了皮子,那但那女子也不在有招架之力,隻是魂光仍舊沖天抽個沒完。
一直快到破曉,附近的魔修都是他們派系中人,彙聚不少,都在遠遠看戲,不敢靠近。
黃皮已經抽了卷軸護住鏡陣,鏡白家給他的卷軸叫千裡畫卷,是一種約束防護皆具的法器,能防魂鏡抽魂,不然他也不可能和這陶縱,白千發同行。
衆人也看出,那鏡陣之中的女子魂光已經比起早先小了許多,顯然是快要抽盡,很快,魂光不在,那女子自空中墜下,掉落至枯槁雜草之間,三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三件法器重新拆分,然而那兩面人面魂鏡一時之間難以收掉,白千發将其放置背後,陶縱則是将其收成一個大盤,叫赤夏塵栀拿着。
鴟於附離自高空墜下,萬壽的模樣他早已不能維持,再加上着了黃皮魔修的道,如今模樣,正是他當初還是身為淩霜女相的模樣。
鴟於附離費力自地面上爬起,那人面鏡不是抽光了他的魂才停下,而是再抽就要被撐爆了,因此才自行停下陣法。
可他的魂的的确确被抽走大半,渾身巨痛難耐,他的魂魄離體猶如被撕碎,堪比千刀萬剮,鴟於附離也是神志不清,一時之間,隻想逃離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