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能力有機會,當然是要離開的,她不知道拂星有什麼好留念的。
距離這邊不遠處,白洄粘了一臉胡子,背着把大刀大咧咧坐在一群同樣用刀的人中間,很快融了進去,聽到了很多他之前不知道的有關襄城派的小道消息。
隻是講着講着話題忽然歪了,有人說起這兩天聽到的、在不留行客棧發生的事情,大家便開始讨論起燕回和燕執瑄之間的關系。
“他們都姓燕,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是一家人?”
“有可能,燕執瑄不是趙于來收養的孤兒嗎,那個燕回入逍遙山戶籍前是個流浪的孤兒,據說是被他仇家殺了全家,他還有個兄長。”
“什麼?你說什麼?兄長?你從哪裡聽來的,不要瞎說噢。”
“我怎麼瞎說了,我這可是從逍遙山那邊聽來的。”
“聽什麼啊,我可從來沒聽說過燕執瑄說他有弟弟。”
“燕執瑄的仇人不是趙于來嗎?不是說趙于來殺了燕執瑄全家,故意收留燕執瑄嗎?那逍遙山的路三山不是号稱‘神行天下’嗎,如果燕回真的有仇人,燕回能不知道自己仇人是誰嗎?假如你說的是真的,燕回和燕執瑄是兄弟,那他們沒相認嗎?”
“……那誰說他們沒有呢?”
“不是,趙于來殺了燕執瑄全家這事你是從哪裡聽來的?”
“這還用聽嗎?燕執瑄和安國公府就差當着皇帝的面打起來了。”
……
……
白洄被這一言論弄得懵了好久,許久,問之前說燕回和燕執瑄是兄弟的人:“你剛才說燕回有個兄長,可能是燕執瑄?”
那人道:“是啊,我這可是保真的消息,是逍遙山那邊的人和我講的。”
白洄有些無法接受,不過一天多之間,燕回就被傳成了燕執瑄弟弟?
那……那豈不是……那燕執瑄呢?
有人注意到白洄的異樣,問他怎麼了。
白洄抹了把臉,笑笑:“沒,我就是一時之間有些震驚。”
“害,誰不是呢?”
大家重新笑笑鬧鬧,話題很快又轉回天地辰極一事上。
不斷有人上山。
此時梧桐山下,陸明靳攔在錦衣小少爺前面:“薛少爺,你說過隻在山下看的。”
薛钰銳面有怒意:“讓開!”
陸明靳絲毫不退讓:“我受薛老爺和胡知縣所托,必須要保證薛少爺安危。”
薛钰銳最讨厭有人拿他爹壓他,拿下腰間的鞭子向陸明靳惡狠狠揮去,破空聲森然響起,陸明靳稍微挪步,錯開鞭子的軌迹。
薛钰銳火冒三丈,手中鞭子如蛇舞動,招招都奔着緻命處,狠毒至極。
陸明靳隻躲不攻,很快被薛钰銳找到破綻,被一鞭子逼到一旁,薛钰銳則是趁着這個間隙,施展輕功飛速掠上山。
差不多小半個時辰後,校場桌椅幾乎坐滿了人,巳時到,幾聲鑼鼓響起,吵鬧的校場慢慢安靜下來。
蘇梧桐朗聲道:“感謝諸位遠道而來,蘇某深感榮幸,今日請大家前來,主要是為了天地辰極一事。近期江湖傳言,蘇及青去皇城盜走了天地辰極之一的祿存,大家肯定有疑問,蘇及青怎麼知道皇城有天地辰極,或是到底什麼原因讓蘇及青冒着這麼大風險去盜天地辰極,是因為發現了天地辰極的秘密嗎,類似的問題很多,可這矛頭總有一根指向襄城派。
“身為襄城派掌門,蘇某深感愧對前人,讓襄城派因為天地辰極一事落在了江湖風口浪尖上……”
他刻意頓可頓,将之前對燕回他們說的那些,撿能說的都說了,并将燕回在客棧拿到另外半枚掌門印改成銀大伯故意放在燕回客房——這也是燕回的想法。
“好了,話不多說,為了掌門印的安全,我将掌門印暫時放在逍遙山燕少俠手中,也讓人做了木頭的放大模型,以便大家更好的查看。
“當然,如果有想看掌門印的,可以八個八個上前來。”
他話說完,示意呂随語将一人高的木頭十六面骰子挂上高台。
木頭骰子模型被放在推車上推出來,許多視線投過去,有人站起來踮起腳,或者離開原來的位置靠近呂随語這邊。
另一邊,燕回将骰子拿出來放在他面前的半丈高的高腳幾上,高腳幾上有個白瓷盤,金屬骰子被放在白瓷盤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