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用那種眼神看着我,說得好像你不想直接報複回去似的。”
攝像頭一關,紀聞更是懶懶散散坐在沙發上沒個正型了,隻是看向溫舒白的眼睛裡多了幾分挑釁。
被說中想法的溫舒白反而笑了:“我又不是您”,面前女人即使花邊新聞滿天飛,也沒有什麼作品,但出現在頒獎典禮上出場大家也是恭恭敬敬的;想來戀綜甚至節目組還要幫她提前保密;就算是說了什麼不能播出的話也會第一時間被掐掉。
但她不行。
溫舒白笑笑垂下頭,再擡頭臉上已沒了半分笑意:“你看不慣她的手段想直接報複是你的事,我不能這樣。”
她說的是她不能,但不是她不想。
切,真虛僞。紀聞腦海裡忽然閃過這麼一句話,明明剛剛聽見她說要直接報複回去的時候,眼睛都亮了。但她不管,反正她來就是看熱鬧的,既然火都燒起來了她很樂意再多填幾把柴。
至于面前這虛僞的女人,愛怎樣怎樣去吧。
于是第一天的戀綜直播就這樣猝不及防的結束了,屏幕前的觀衆傻眼紛紛開始議論。
【這是節目效果?剪輯的?難不成是真的?】
【等等等等,讓我捋捋現在的瓜,先是溫舒白因愛生恨給易忱下毒,然後是易忱愛而不得但原諒溫舒白劈腿,接着是紀聞指出易忱耍陰招是自導自演的,最後紀聞還要報複回去?】
【紀聞為什麼要報複回去,是為了溫舒白吧……】
【這節目效果也太抓馬了吧!】
【嘶,這怎麼可能是節目效果?!打起來打起來!】
【還有人記得這隻是個戀綜麼……我隻想看姐姐們談戀愛啊……】
于是當晚,#期待孤島迷戀第二天#這個詞條很不負衆望的爆了,聚在一起開會的節目組導演和制片人看着彪飛的熱度徹底懵逼。
結果第二天清晨,溫舒白頂着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醒來的時候,紀聞還睡得正香,由于隻有一張床,溫舒白一睜眼就看到了紀聞的側臉。
從窗簾處透進來的微光淡淡的打在她的臉上,光暈看上去很微弱,似乎是附着在雞蛋上的薄膜。
念着紀聞還沒醒,溫舒白蹑手蹑腳的下床走進衛生間。
衛生間門關上的那一刻,紀聞睜開了雙眼,但她隻是瞥了眼衛生間的方向又翻了個身再次阖上眼睛。
水聲很快在衛生間響起,溫舒白伸手碰了碰水溫然後站在冷水下。易忱并不是對蜂蜜過敏,而是對很罕見的棗花花蜜過敏,她不相信節目組會碰巧就準備到了難買的棗花蜂蜜,這就是為了害她易忱甚至特意安排了這個蜂蜜。
回想起易忱驚呼自己過敏時嘴角微微勾起的弧度,溫舒白冷哼一聲。
愛演深情人設是吧,讓你演個夠!
直播是從早餐開始的,觀衆們都已經守在屏幕前準備看第二天的熱鬧了,才發現主角遲遲沒有出現。元安安依舊存在感很低的坐在末尾吃着飯,倒是阮年挽着易忱的胳膊:“易姐姐,你真的沒事了吧,要不舒服和我講哦,千萬别硬撐。”
吃過過敏藥的易忱現在看上去已經無礙了,她的餘光瞥過海邊漂亮的别墅,裡面的窗簾還拉着。
“我沒事的,不用擔心。”
片刻後,桌上的小音箱再次響起:“溫小姐今天忽然病了,紀小姐留在身邊照顧,節目組的活動安排暫緩,今天大家就放松放松吧,祝大家度過輕松快樂的一天。”
【啊?什麼啊,本來還很期待今天的她們碰面呢!】
【怎麼可能不碰面呢?易忱那麼擔心】
确實,一聽這話易忱擔心的甚至連自己的早飯都吃不下了,但還是端起了桌上另外一個孤零零的餐盤向别墅走過去。
門沒鎖,她輕輕一敲大門就開了,這還是易忱頭一次走進别墅裡,但她卻輕車熟路的走向卧室的方向。
“舒白,你怎麼樣了?稍微吃點早飯墊墊肚子。”說起來,易忱素白着一張臉披着頭發走進來的時候看上去真的很溫柔,她眸子裡的擔憂都要溢出來了,讓人看到的時候忍不住都會暗恨自己為什麼要引起她擔憂。
溫舒白看到的就是這副表情,好笑的是她曾經并沒有在易忱臉上看到過這樣的表情,之前她也有病過,但易忱總是會溫柔的交代她自己照顧好自己外就再沒有什麼動作了,更别提這種擔憂的為她端上早餐的行為。
她之前還為易忱辯解說可能易忱就是這樣,在外面演戲累了,回家總不願意再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但看嘛,明明還是有的。
“呦,來看前女友就這?”
紀聞啧了一聲,站起身後寬松的襯衫挂在身上晃蕩出弧度,易忱隻當沒聽到紀聞的嘲諷,也沒看到紀聞身上這間襯衫是溫舒白的。
但除了她自己,沒人發現她端着餐盤的指尖因為太用力早已泛白。
“你昨天吓着她了,本來好好的結果後半夜就發燒了,窩在我這哭了半天,衣服都給我打濕了。”紀聞吊兒郎當的坐在窗邊拽拽自己的領口,好像上面真的有淚痕似的。
躺在床上的溫舒白一滞,她隻跟紀聞說易忱來了的話就說自己是發燒了,怎麼突然被加了這麼多戲?